“等我上台領獎說致辭時,我帶你一起去。”
“小九,我已經想象到你崇拜我的樣子了。”
楚狸挖了挖耳朵,看見不遠處響起陰陽的話音:“五皇兄難得出來走動一回,怎麼來了這樣的場合?豈非……自取其辱?”
是七皇子。
十七八歲的年紀,說出的話卻尖銳得很。
五皇子坐在輪椅上,身下蓋著一張薄毯,年幼時受傷,留下終身的殘疾,無法站立行走,因常年養在府裡,鮮少出門,年輕俊美的臉龐白皙得幾乎能看見根根血管。
小太監推著輪椅,有幾分羞辱難堪:
“還請七皇子慎言,皇上有令,凡是皇親貴族、官家子弟,都能來參加秋獵。”
七皇子雙手環胸,嗤道:
“我是擔心五皇兄看見大家跑跑跳跳,騎射矯健,會觸景傷情,想起自己殘廢的雙腿,我這麼說,也是為了五皇兄考慮。”
小太監明知羞辱,卻是敢怒不敢言。
此時,楚狸走來:
“父皇自幼教導我們,大楚是在馬背上得來的天下,故而我大楚男子皆需胸懷大誌,英勇直前,善騎射是必備的技能,隻是,七皇兄怎麼年年秋獵都墊底?難道……是不想拔得頭籌?”
七皇子扭頭,“我當是誰,原來是一事無成、兩手空空的小九啊。”
其他皇子到了束發之年,早已入朝,為皇上分憂了。
隻有九皇子成天睡懶覺,隔三差五出宮玩。
“我以往沒有拔得秋獵頭籌,你不也是嗎?”
楚狸恍然大悟:
“明白了,原來七皇兄跟我是一樣的人。”
“少來沾邊,就你也配?”
他可不是楚狸這種廢物!
七皇子冷冷地剜了她一眼,拂袖離開。
楚狸摸摸鼻尖,走到楚夜離身旁,“五皇兄,今日風大,你身子弱,當心風寒。”
蹲下來,為他掖了掖薄毯。
楚夜離望著她,病態白的臉龐十分柔美:
“小九不必為了我,跟七皇子拌嘴,他是皇貴妃獨子,難免驕縱些。”
當今後宮一位皇後,一位皇貴妃,兩位貴妃,四妃六嬪,貴人美人無數,皇後膝下隻有一位公主,出身最高貴的莫過於七皇子。
他的生母靖皇貴妃位高權重,位同副後。
楚狸道:“我打小直來直往,即便跟他吵嘴,想必父皇也不會責怪。”
倒是她難得見到五皇兄一回。
因腿疾原因,五皇子自六歲起便被養在宮外,府邸也是安在偏遠清靜之所,安於養病,說是養病,皇上不喜歡他,已是人儘皆知。
殘廢的皇子,形如棄子。
楚狸取出溫芷汐所繡的香囊:
“這段時日我在養傷,不得空出宮,但五皇兄溫雅謙謙、君子風量,早已聲名在外,許多女子掛念於你。”
“天妒英才,叫五皇兄得了腿疾,但以心相交之人,絕非止於肉體的膚淺,這是我表妹的心意,還望五皇兄收下。”
楚夜離看著她掌心之物。
“我已如此,不想耽誤好姑娘。”
“怎是耽誤?”楚狸瞠目,“五皇兄待人親厚,沒有架子,許多女子想嫁,都等著排隊呢。”
楚夜離望著她,冰雪般清雅的眸子藏著幾分隱暗:
“包括小九嗎?”
“若小九是女子,也會願意嫁給我……這種殘廢之人?”
楚狸不假思索:“若當真喜歡,可迎萬難。”
皇上駕到。
攝政王與楚皇隨行,在一群禦前侍衛的擁戴之下,楚棣遲一眼便看見楚狸在給楚夜離送香囊。
女人家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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