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從小貪玩好動,不爭不搶,心性單純,怎麼可能謀害你?朕了解‘他’,‘他’才多大?‘他’能撒謊嗎?”
楚皇怒指著他:
“反倒是你,你這個當兄長的,沒有一點自持的端方品性,這些年來,你真是被你的母妃慣壞了!”
“父皇……”
“子不教,母之過,來人,傳朕旨意,降靖皇貴妃為靖貴妃,勒令其禁足一個月,反思己過。”楚皇拂手,“你,給朕滾出去跪著!”
楚璟麟麵色唰白。
多年來,皇後膝下無所出,後宮唯靖皇貴妃獨大,其權利堪比副後,穩坐後宮二十年,第一次被降位懲治。
他也從眾人屬意的太子人選,變為聲名狼藉,再無所望。
今夜,毀了。
前程,儲位,儘毀……
楚狸,我不會放過你!
我不會放過你的!
楚狸已經能看見東西了,仍然戴著薄紗,遮著雙眼,不想看見這些醃臢、臟亂的權謀之爭。
可是,七皇兄啊,從你縱火焚燒將軍府,險些害死秦牧羽、秦牧雪,從你收買溫雅,企圖灼瞎我的雙眼時,便該想到會有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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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消消火。”
趕走所有人,福公公端來一杯涼茶。
“王德福。”楚皇眼底陰戾,“你說,是不是他做的?藏了這麼久,他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他終於忍不住,對朕的皇子下手了。”
王德福哪裡敢非議皇家之事?
他彎著腰,小心的說道:“聽說,是攝政王親自捉見的,隻不過,攝政王為何突然會去兵部侍郎府,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親自設下這個圈套,自然是去親手收網。”
“他在挑釁朕。”
楚皇緩緩捏起手指。
攝政王果然有不臣之心!
“對朕的皇子下手,想一一除掉他們,叫朕後繼無人,好趁機奪走朕的這張龍椅,朕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楚棣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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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是攝政王親自捉了七皇子與楊安氏在床,但唯有楚棣遲自己清楚,這口黑鍋扣得有多大。
諸多老臣參奏七皇子,他自然也從宮裡轉了一圈。
離宮時,見了八皇子。
彼時,八皇子正趴在海棠樹下,拿著一根竹簽子,捅著小竹筒裡的蛐蛐。
“小八。”
楚傲天回頭,趕忙拍乾淨衣服上的灰塵,小跑過去。
他雙手合著,雖然皮實,卻很是乖巧的喊道:
“見過皇叔。”
皇叔的頭怎麼傷了?
那針線縫合的皮膚,像一條扭曲的蜈蚣貼在臉上,看起來非常恐怖。
不過,他不怕。
因為他知道皇叔是一個開明、寬厚的長輩。
楚棣遲問:“你在做什麼?”
“……鬥蛐蛐。”楚傲天撓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楚狸不在,他就成了最不務正業的那個。
“巧了,”楚棣遲眉眼柔和一笑,“西街新開了一家玩蟲集市,專門鬥這些小玩意,而且越晚人越多、越熱鬨。”
楚傲天眼睛一亮。
當真?
他很喜歡玩這些。
“是在西街哪個位置?”
“那裡不太好找,人多雜亂,正好本王要出宮,順路領你去,說來,小九也貪玩,你去把小九一同叫上。”
楚傲天微微猶豫。
可是,九弟剛才被溫妃叫去了,看溫妃那架勢,似乎事情不小。
“可以明天嗎?皇叔。”
“不行。”
他有一點私事,要跟楚狸做。
今晚不做,明天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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