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吩咐完人後就守在門外,所以並未發現楚王有不妥之處。
楚王一睜眼就感覺膝蓋生疼,抬頭就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沈詞安。
慌張的又將頭低下,此刻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這妖怪的法力更厲害了,如今是白天也能更換靈魂,而且還是一個人。
手指輕輕觸摸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加上穿著的衣裙。
得出結論,他堂堂楚王殿下,如今隻是個身份低微的丫鬟,且還不能暴露身份。
丫鬟雖然比食槽好很多,但重點是丫鬟是有靈魂的,自己占了她的身體,那她就有80的可能進入自己的身體。
他不敢想象一個位卑者突然得到潑天的富貴,她會不會做出一些荒唐事來,敗壞自己的名聲。
甚至讓外人看出端倪,最後被父皇當做可惡的孤魂野鬼,下令活活燒死。
那他……那他就永遠隻能當個丫鬟,這樣的生活他不敢想。
因為害怕加上思考得太認真,他沒聽到沈詞安那細聲細氣的疑問。
於是穿到身體的兩分鐘後,楚王第一次體會到被人腳踹胸口的感覺。
這具身體雖說不嬌弱,但也絕對算不上強健,摔倒在地的楚王久久反應不過來。
抬頭懵逼的直視沈詞安,這踹了人還理直氣壯的人和他認識的沈詞安不一樣。
她溫柔柔弱善良,應該是絕不會做出苛待體罰下人的事。
而他這惹怒主子後不第一時間認錯,而是這樣憤怒不解的直視自己的主子。
這視為以下犯上,會被上位者當成你不服氣,且指責她的一種挑釁。
“放肆,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站在沈詞安身後的春杏不停的使眼色,但楚王拒絕接收。
讓他磕頭認罪,豈不就是在折辱他,他何時受過這種罪,而且跪的還是一個小女子。
自恃身份尊貴的他還不知曉在哪個山頭唱哪種歌的道理。
“好好好,賤婢,真是長本事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看本小姐。
來人,把她給本小姐拖到外麵去,不跪足一天休想起來。”
頭頂著熾烈的太陽,膝蓋下是硬硬的石板,胸口悶悶的脹疼,肚子已經開始唱起空城計。
楚王從未這樣狼狽過,特彆是進出院子來來往往的人。
那些不經意的打量和竊竊私語,全都化作一把把利刃,直戳他那顆要強的自尊心。
他隻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沒人知道這具身體裡住的是他。
不會有人能知道他所受的這份羞辱,現在讓他更心焦的還是待在三清寺裡的身體。
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楚王成功的熬到第二天,是被兩個小丫鬟半背半抬的弄回去的。
天黑後沈詞安就一直派人盯著,背沒挺直都會遭到戒尺的毒打。
下半身一陣陣的刺痛傳來讓他無法入睡,他這身傷不養半個月都無法好全。
楚王想要睡一覺就能回到自己身體裡的想法終是癡心妄想,再次睜眼依舊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
這是第一次天亮後還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楚王更加恐慌,這會不會永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