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先在外麵敲門,半晌得不到回應,告罪一聲後將門打開。
看著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了的楚王殿下,江川立馬發現了問題。
他出去的時候楚王是什麼樣,回來就是什麼樣,正常人哪能做到這樣。
總不能才進道觀半天就修成大道了吧,先出聲呼喚,沒反應後他大膽的伸手用力的擰楚王的手臂。
江川用了大力,可楚王殿下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決定自己在這兒守著,讓江明親自去通知府中唯一能做主的側妃娘娘。
月皎皎得到消息後,自然表現出一副擔憂模樣。
迅速的讓人備好普通馬車,派遣身邊最得力的春嬋去接人。
對外隻說春嬋去上香為側妃娘娘和腹中的小主子祈福。
到了道觀春嬋按計劃認真祈福,還捐了香油錢。
等到她回到馬車時,江川已經扶著楚王在裡麵了,三人一路無言。
到了王府,悄無聲息的從側門進入,將人安置在月皎皎的院子中。
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楚王,江川十分著急的詢問。
“娘娘,如今殿下去道觀這事除了在場眾人便無人知曉。
殿下隻告假三日,若是三日之後,殿下還不能醒過來,我等該怎麼辦?”
“殿下幕僚眾多,可有百分百能信任之人可過來商議?”
江川搖頭,“殿下這次昏迷實在古怪,屬下不敢斷定。”
“那可否有相熟的神醫?”
江川開口“並無,太醫院的太醫我們插不上手,府中養著的三位府醫醫術皆不凡。
但是能接觸到殿下的人並不多,如今殿下出事,謹慎起見,不敢再用府中舊人。
動作太大怕引人懷疑,府中肯定有我們不知曉的暗線,所以還請側妃娘娘拿主意。”
月皎皎用手絹將眼淚擦乾,“秋菊,你去取本宮的對牌來。
你親自去請城東的王大夫,這王大夫早年受過本宮恩惠,信得過。”
秋菊取了對牌匆匆出府,請大夫的原因也是以月皎皎有孕身體不適。
府中府醫皆看過,但還是抑製不住的心慌,這才來請負有盛名的王大夫。
女子懷孕本就多思,梁國公府又鬨出二女要共嫁一夫的笑話。
被人議論總歸心裡是不好過的,這側妃娘娘恐怕是動了胎氣。
因為實在合情合理,所以並未有人懷疑這大夫是為楚王殿下請的。
王大夫一進屋就知道攤上事了,但他毫不驚慌,不緊不慢的給月皎皎行禮。
月皎皎將事情和盤托出,當著眾人的麵,感情十分充沛的演戲。
王大夫給楚王把了許久的脈,得出結論並未中毒,身體強健的不行,就像是睡著了。
江明急切,聲音難免大了點。
“大夫你再仔細瞧瞧,殿下怎麼叫都叫不醒,怎麼可能隻是睡著了。”
王大夫也不怪罪,摸摸胡子後長歎一聲。
“老夫年輕時跟隨家師四處義診,倒是見過同楚王相似的病症,民間稱失魂症。
人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昏迷,但身體各處都找不出問題,慢慢的也在長眠中離世。”
王大夫看看月皎皎已經明顯的肚子,心中感歎造化弄人。
這種事偏叫沈家小姐遇見,往後沒了楚王,這偌大的王府她一個女子不知要如何撐起。
“唉,這種病症從未有過治好的案例。”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春嬋一想到自家那麼好的小姐今後可能要守寡,眼淚就忍不住的嘩嘩流。
小姐怎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想通了不再糾結愛情,今後準備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啪嗒一下楚王沒了,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小姐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女。
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皇家兒媳可從未有過和離的,這下半輩子就得守著這座空空的王府。
楚王得罪了那麼多的人,他們肯定不會對孤兒寡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