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紙片看來並不是近代的所有產物，千年之前的東西，算是實打實的古董了。
紙頁泛黃，應該是被修複的原因，上麵泛著淡淡的蠟黃色油光，聞人玨十分小心翼翼的將它取出來。
“其實也是為了防止丟失，這份估計已經被拓印了許多份，而且也做成了電子版，但是沐小姐既然要看，還是為了幫我們找出問題，我覺得應該讓你看一下原版。”
沐兮點了點頭，真應該如此。
原本她也是想這麼要求的，如果隻是看一些手抄本，那麼看到的也隻能是問題，而不是問題的出處。
聞人玨打開了古籍，上麵穿黑色的小字，緩緩展露在眾人的麵前。
沐兮自從看到這本古籍之後，眼神便再也沒到彆處了，“二小姐，能讓我看看嗎？”
她伸手示意要取過來，聞人玨沒有什麼意見，本來就是要給她看的，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沐小姐小心一點兒，家裡很看重這個寶貝，如果弄壞了，不好解釋。”
這話倒是沒錯，先不說這是不是祖宗留下的寶貴遺產，千年前的東西，留到現在也已經是價值不菲的珍貴古董了。
“放心。”沐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接過來，緩緩打開，古籍上如流水行雲一般的字體映入眼簾。
她手上微微有些顫抖，古籍之於她，就像是寶物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主人。
一人一物，本該在一個時代下產生的畫麵，卻是相隔了千年，終於再度會麵。
萬荊山本來就站在木兮的身後，當然就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他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古籍上的一個個小字。
“……”好漂亮的字！
他略微驚訝，這書上的字體具有的獨特神韻，是現代的人再怎麼練書法也練不出來的，但是為什麼……他感覺這字體有些熟悉？
就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萬荊山在自己記憶裡搜尋的時候，裴枝繁的目光已經從那一本古籍上，落到了沐兮的臉上。
古籍上麵的字體，他再熟悉不過。
而正在看著古籍的人，才是他窮極一生的追尋。
“能看懂嗎，老祖宗用的是繁文，如果不能理解的話我可以給你翻譯。”聞人玨是怕她看不懂，因為現在的確很少有年輕人能一次性認識那麼多繁體字的。
“不用。”沐兮一口回絕，她摸著上麵的小字淺淺笑了起來，而後緩緩開口，“她的字，真好看。”
聞人玨與有榮焉，“見笑了，聽我爸說，老祖宗的字當年甚至還是當時數一數二的，她的書法作品更是風靡一時，很多人搶著要的。”
沐兮聽見這，緩緩笑了出來。
其實，也不全然是聞人玨說的這樣，主要是當時她認為自己的字寫的好看，非得想著營銷出去，有時還非得逼著人家不懂書法不搞收藏的人也來買，久而久之她的名聲就大了起來……
但是字好看，那是一定的。
“見笑什麼？那是當然的，老祖宗寫的字本來就好看，我敢說他們那些家族保存的功法秘籍什麼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寫字一個比一個醜，肯定沒有一個比得上咱們家祖宗的！”
聞人玉說話大言不慚慣了，萬子安也懶得再跟她回懟了，慢悠悠的挪到她的身後，隨便看了兩眼。
他倒是要看看，能有多好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讓他挪不開眼了，眼睛就好像被膠水固定在上麵了一樣。
忽然，他後知後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誒？？”
“沐兮，這不跟你的字，寫的差不多嗎？”
一語激起千層浪。
一言驚醒夢中人。
萬子安一句話說出來，沐兮還沒來得及反應，聞人玉和聞人玨那邊就先有動靜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可是我們家的老祖宗，千年前的先祖聞人璟親手寫下的功法古籍，沐兮……她就算寫的再好也不可能比得過我們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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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玉當然是第一個不樂意的。
就連聞人玨也冷下了臉，她知道萬子安說話沒有個正形，但是事關先輩祖宗，要是任人如此踐踏放肆，這便是大不敬。
尤其，聞人璟先祖幾乎是聞人家所有人的偶像人物，她所創下的輝煌無人能及，聞人家之所以能夠有現在，可以說完全是因為她的開創。
“這跟好不好沒關係，先輩就是先輩，我不希望你再拿任何人與我們聞人璟先輩做比較。”
“萬三少爺，你同我們任何人胡說八道都沒問題，但請不要把玩笑來到我們先輩身上，否則我們隻能不客氣了。”
沐兮沒說話，她看著聞人玉和聞人玨兩個人一臉嚴肅地為了她辯駁，就連一直刁蠻任性的聞人玉都一臉鄭重的樣子，心中忽然有些溫暖。
就算已經隔了千年，卻仍然被人心中記掛，沐兮說不出心中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像很溫暖，很有歸屬感。
看到這本古籍那一刻，她能確定，這就是自己留下的東西。
她應該，就是她們嘴裡那個聞人璟。
跨越了前麵的，一個世界。
另一邊，萬子安還納悶兒自己怎麼又被針對了，他剛剛可是難得沒發瘋，說得都是大實話啊喂？！
“我說真的，她的字就很像……”
“萬子安。”沐兮終於開口了。
她轉過頭靜靜地看著他，忽然開口問道，“你練過書法？”
他搖頭，遂，沐兮直接笑了，“沒教過還敢這麼說，在你眼裡應該所有人的字都長一個樣子吧？”
“字我還能分不出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萬子安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被堵的啞口無言。
他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人在意他的話了。
一旁，裴枝繁緩緩地笑了。
而萬荊山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古籍上的字體有些眼熟了。
之前木兮交給萬子木的百家煉器譜，他因為不感興趣，所以並沒有過多關注，但是那本書好歹還是看了幾眼的。
那個百家煉器譜就是手抄本，而手抄本上麵的字體跟現在看到的……果真是極其相似。
萬子安或許容易被忽悠，但是他能分辨的出來，兩個人字體的相似度到達了一種驚人的高度。
為什麼？
如同沐兮嘴裡的意思，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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