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荊山心中帶著這個疑問。
等他再去看沐兮的時候，發現她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再沒有了剛剛看到那一卷古籍時的動容。
而萬子安也悻悻地閉上了嘴，看著挺不服氣的，但是沐兮都已經發話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拆台。
“沐小姐，你可看出了有什麼問題？”
幾人看了有一會兒，聞人玨看到沐兮看古籍的速度幾乎是一目十行，翻得飛快，她很難相信對方真的看進去了。
“這一卷功法你們一直放在這裡，沒有人動過嗎？”
沐兮不答反問。
聞人玨也緩緩點頭，這一點她可以很確定，“是一直保存在藏書閣裡的，之前流失出去的，也都是複刻版本。”
沐兮又點頭。
“怪不得。”
在原版當中就已經存在了錯誤，那複刻的版本不知道更要離譜到哪裡去了。
聞人玨聽懂了她的意思，沐兮應該是在這卷功法裡看出了什麼問題。
“二小姐，現在遺失在外麵的功法，應該也跟這一版不完全一樣吧？”
沐兮搓了搓手指，就發現從古籍上麵搓下來一層細細的粉末。
“……”
聞人玨第一時間並沒有說話，反而是裴枝繁疑惑的開口，“難道複刻的功法跟這一版也不一樣，可是聞人家主從來沒有透露過……為什麼那麼說？”
萬荊山白了他一眼，“你在開玩笑嗎，換個角度想，是你的功法遺失了，然後你在外麵看到遺失的功法其實是假的，難道你還要告訴所有人你們沒偷到真的？”
裴枝繁“……”
聞人玨嘴角抽了抽，“話糙理不糙吧，理是這麼個理，外麵流傳的所有版本，都不是真的。”
“但是我很好奇。”她轉過頭看著沐兮，“你不是說你沒有看過外麵的功法，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沐兮唇角微勾，淺淺笑一笑。
聞人玨更訝異了，她從進入這個藏書閣到現在，總共說的話都不超過十句，她是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我自己說的，這怎麼可能，我什麼時候……”
忽然，聞人玨停了下來，滿臉帶著疑惑，“難道是我說的……”
“對，你說了這書一直保存在藏書閣裡，而且二層隻有聞人一族的嫡係弟子才能進入，我剛剛簡單看過了聞人家的近代曆史，隻說這功法遺失的近百年裡，聞人家曆代並沒有出過嫡係子弟被驅逐或者嚴懲的事件，說明原版其實是沒有遺失的。”
“如果當真有嫡係子弟將秘法泄露，這樣嚴重又惡劣的事件，不可能沒有傳出任何懲處的消息。”
“而功法遺失是在數百年前，那時功法對聞人家的弟子還並沒有放開，所以普通的旁支子弟也不可能泄露。”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
沐兮眼中的光彩越發奪目。
而另一邊，聞人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喉嚨逐漸的發緊，似乎是害怕又期待著沐兮說出那個答案。
“功法，是你們故意泄露的。”
沐兮一字一句。
她說完之後，聞人玨的神色中並沒有驚訝，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地的感覺。
終究……
“你開什麼玩笑，自己泄露自己的功法？哈哈哈哈哈……”萬子安不可置信地笑了出來。
這也太荒謬了。
就算他們聞人家的功法再不怎麼樣，但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人家為什麼要泄露自己的功法？
“怎麼了？你們不覺得好笑嗎……”
萬子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轉過頭卻看到萬荊山和裴枝繁，兩個人安靜如雞地看著他。
“……真的不好笑嗎？”
不是你們這些東西，一個個哭喪著臉，笑點咋就那麼高呢？
沐兮根本沒理會他，反而是繞在聞人玨身邊，“我猜測，這部功法就是在功法泄露之後，才在聞人一族裡公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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