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毒女侯府二小姐!
短短幾個字,將白洛箏的心說得頓時暖了起來。
厚厚的大氅上不僅殘留著他身上的體溫,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他很親切地幫她緊了緊大氅的衣帶,柔聲道“下次出門的時候記得多穿一點,夜涼了,我送你回去。”
這一刻,白洛箏覺得心頭滑過一陣暖流,她由著他將手臂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兩人踩著月色,並肩向碧月殿的方向走去……
半個月後,看似平和寧靜的京城之中,突然曝出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當朝太皇太後突然宣布,她要認逍遠侯家的二小姐白洛箏為義女,並親自擬下懿旨,將白洛箏封為安怡郡主讎。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京城頓時一片嘩然。
衛太後並沒給外麵那些人太多震驚和議論的時間,既然決定已經下了,她即刻吩咐李容在宮中開設宴席,並當著京城所有達官貴族的麵,將自己的義女怡安郡主正式介紹到眾人麵前。
侯府千金的身份固然尊貴,可比起怡安郡主這個名頭,前者到底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而衛太後之所以會大張旗鼓認下白洛箏這個義女,報答恩情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也想通過這種方式,讓那些在背地裡想給白家使絆子的人看看清楚。
與白家為敵,就等於是與皇家為敵。
誰要是不長眼的繼續跟白家作對,就要惦量惦量最終能否承受得起來自於皇家的報複。
宴會的地點依舊是皇家專門宴請賓客的昭陽殿。
京城裡不少達官貴人接到太後派人發來的請帖,全都盛裝打扮,魚貫著出現在昭陽殿,慶賀太後喜得義女,並趁機大手筆的獻出豐富的禮品,以討好白小姐這個京城中的新貴。
白洛箏並沒想到衛太後突然會做出這麼一番舉動,後來聽趙璟說,衛太後這麼做,完全是想給吳太妃和沈家添添堵。
尤其是那個吳太妃,被沈家老太太灌了幾句迷湯,便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利用太妃的身份給白洛箏點教訓。
趙璟聽說了這事,獰笑著沒做聲,不過幾天之後就有人傳出,吳太妃那個在戶部任職的侄子吳啟,被上麵挑了一堆錯處,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在皇家的議事大殿上,挨了整整五十大板。
這板子表麵上雖然打在吳啟的屁股上,私底下卻有不少人都在非議,這是有人想借著吳啟給吳太妃上一堂教育課呢。
吳太妃聽說侄子在朝堂上挨了板子,雖然小命還在,被抬回吳府的時候也是出氣少,進氣多,險些就丟了性命。
她氣得花枝亂顫,一狀告到衛太後那裡,說戶部不問是非不講道理,害得她侄子挨了冤枉板子,求衛太後一定要替她做主,切不可讓那些奸佞小人得了逞。
衛太後卻笑著歸勸對方,不管朝堂發生怎樣的變故,都不是她們這些後宮女人們該操心的。
一旦逾越了,吳太妃不但自己性命不保,恐怕吳家也會跟著她一起倒大黴。
吳太妃見申訴無門,隻能氣呼呼地回到寢宮,借著砸東西和責罵下人來泄火了。
吳太妃不知道的是,那吳啟之所以會被上麵抓到把柄並當眾打了一頓板子,全是趙璟暗中操作,想趁機給他們吳家一個教訓。
當然,教訓吳家的同時,也順便給沈家提個醒,彆以為宮中有個太妃坐鎮,就膽敢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白洛箏被趙璟那一心為她出氣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
不過事後想想,被太後認作義女,對她和白家來說,的確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與其故作矜持,倒不如欣然接受。
不可否認的是,這場認親宴在衛太後的精心安排下,舉辦得彆開生麵,十分隆重。
在這樣一個聚滿了達京城名流的場合裡,白洛箏不可避免的見到了她前世的老冤家,也是曾親手置她於死地的仇人……沈孤辰。
不愧是國公府調教出來的名門貴公子,無論樣貌氣度或是言談舉止,在那些京城闊少之中都堪稱是不可被取代的姣姣者。
今天這場認親宴是以賞梅的方式舉行的,昭陽殿不遠處,是一片梅林。
如今正值冬季,那片梅林裡的梅花綻放得嬌豔欲滴,給這枯燥寒冷的冬天帶來了一抹絢爛的色彩。
來此的賓客可以一邊痛飲宮中的盛宴,一邊欣賞著梅林的美景。
衛太後當著眾人的麵宣布完白洛箏的身份,便帶著後宮裡的幾個太妃,和一群平日裡私交不錯的、那些大臣家的貴婦聚到一起說說笑笑。
至於宴會現場,就交給那些喜歡玩鬨的年輕人去樂嗬吧。
本來趙璟是打算全場盯人的,結果由於他的身份過於特殊,朝中不少大臣都想借這個機會撲過來抱攝政王的大腿。
迫不得已,趙璟隻能黑著一張臉,跟那些大臣虛以委蛇打官腔。
自從不久前那起貪官殺戮案過後,趙璟大膽啟用了不少年輕力量,並煞費苦心將這些年輕臣子
逐漸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所以今天這個場合裡,趙璟一邊應付著那些抱大腿的大臣,一邊也要趁此時機將那些年輕臣子引薦到眾人麵前,提前為他們鋪好仕途。
這樣一來,他便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白洛箏的身影,也正因為如此,才被以低調形式出場的沈孤辰給鑽了個空子。
“郡主,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作為宴會主角的白洛箏,在衛太後的耳提麵命之下,無論是妝容還是穿著都被打扮得有如天仙下凡。
出場的那一刻,瞬間就奪走了所有人的眼眸,成為整個宴會中最亮眼的一個焦點。
沈孤辰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她的身影,雖說白洛箏並非是今天宴會中最漂亮的那一個。
可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道耀眼的陽光,讓隱沒在人群中的他,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的身影,暗暗評估著這些年來,發生在她身上的每一個變化。
對沈孤辰來說,白洛箏算得上是他生命中一個很特彆的存在。
兩人自幼就被雙方的祖父訂下了婚約,年少的那段歲月裡,他對白洛箏的認識,僅僅就是日後要娶進家門的未婚妻。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排斥,她的白眼,她的抗拒,以及她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隱約讓他從她的身上嗅到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