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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恩愛(1 / 2)

大府小事!

京城是每個國家繁華熱鬨的地方,新年給這種氣氛添上熊熊火焰,從早到晚的街道上充滿人流,如果沒有宵禁,全天都將人山人海,勞作人借新年休息,富貴人借新年炫耀,武正盛帶隊襲擊謝運的時候,周圍拜年的人駱驛不絕。

這一波的弓箭手還算長眼睛,他們的箭籠罩在一個範圍之內,那就是武正盛等人撲出來的地方,而謝運一步之後就後退回去,武家人倒地呻吟,箭矢都沒有碰到謝運的衣角。

他振臂傷到一個人,疾呼聲中,街道的人群裡撲出好些士兵,帶著如狼似虎的氣勢對著弓箭過來的方向準備搜索,弓弦聲又響,這一回響的更加迅急和猛烈,劈頭蓋臉的把下麵的街道全部籠罩,謝運也好,行人也好,武家還沒有離開的人也好,全麵臨著烏鐵的箭頭鋥鋥而至。

武正盛嚇得頭腦發暈,瞬間忘記兩處箭傷的疼痛,可他還是跑不動,雙腿發軟戰戰顫抖,大叫一聲“娘呀!”就讓一枝子箭當胸穿過,這就氣絕。

這箭的力量很大,把武正盛射個對穿,釘在京裡的石板地上,箭羽搖晃著,上麵閃動一個圓形的烙印,圓圓的圈內一個清晰的字謝。

武正盛旁邊的人腦海裡剛閃過,鎮西侯府當街殺人了,就被半空箭矢釘在地上,他最後的眼神看到鎮西侯的馬車周圍衝出無數盾牌護衛,想法仿佛明燈劃過他的世界,借刀殺人,就閉上雙眼。

“世子您看。”

跟隨謝運頭回進京的周明,拔了一枝子箭捧給謝運“這是咱們西疆的箭。”

謝運看看,嘴角冷笑蔑視而又高傲,兩軍對壘的時候,誰接不到對方的箭?十八般武器在戰場上任意的搜取。

在馬上的目標太大,箭矢響時他就跳下馬,也沒丟下坐騎,牽著避開的時候,事先準備好的盾牌手從人堆裡出來,他們的盾牌是折疊的v那種,和門軸差不多,大家帶著並沒有遇到有人疑心,見到的人還以為拎著的大鐵牌子,這一打開來,把世子和侯夫人的馬車護在中間。

謝運在盾牌後麵想往哪看就往哪看,他最早盯的是箭矢過來的方向,頃刻間就目光犀利的的定在另一個方向,那裡有一個不起眼的閣樓,裡麵微放亮光,不知道是有神采的眼睛還是新式的武器。

在謝運看來,那是女人頭上的首飾!

“周明,你去!”

世子看向哪裡,周明也看向哪裡,這位從沙場上走出來的男子不到三十歲,占據男人最好的年華,他年青而且敏捷的身子反射般的彈跳出去,沒有幾下子就躍到牆上,有箭射向他,周明反手拔出腰間的短刀格擋開,向著小閣樓疾衝。

烏漆的閣樓裡帶著常年沒有使用的厚厚灰塵,楊歡姍的口鼻全在帕子的後麵,她見到周明壁虎般的翻牆越壁,失聲道“這麼快!”

聲音從帕子後麵泄露,把附近的灰塵帶動,幾大團棉絮般的灰肉眼可見的出現在楊歡姍身邊,她忍不住幾個噴嚏打出來,發上的扭絲金鳳鑲著紅寶石仿佛一道雪光中的小紅燈。

頭發這麼剛一扭,楊歡姍電光火石般的明白,難怪謝世子即刻就鎖定自己的位置,她本想偷摸的看個笑話,如果他死了那當然好,京裡將大亂,西疆也將大亂,他不按自己的安排定親,就讓他剛定親的曾姑娘當個小寡婦吧。

如果謝世子沒有死,那也挺好,姐姐楊樂姍繼續對他癡心不改,遲早把曾姑娘攆出西疆,曾家不按自己的安排出現,就讓曾姑娘哭去吧。

可縱然蒙著雪帽,罩住大半個頭臉也擋灰塵,可扭絲金鳳造型凸起,悄沒聲息的揭開一線亮光。

楊歡姍不無遺憾,這個笑話看不完了啊,雖然事後聽的結果也差不多,不過哪裡現場的看到具有衝擊力呢。

張五和計良這兩個楊家出眾的護院在她的身後,感覺到楊歡姍的顰眉,張五聳起寬厚的肩頭,粗聲大氣地道“二姑娘,我攆他走。”

張五不是楊大人從京裡帶到西疆的護院,他是數年前投到楊大人門下,他的容貌帶著漢人的輪廓,眼睛裡卻常有微弱的藍色,他說自幼在關外長大,嗓音裡也帶著怪異的異邦腔。

鎮西侯見到他後,曾連說可惜,屢次招攬張五到麾下,張五都推辭不應,另一個讓鎮西侯看上的楊家護院,就是此時站在張五旁邊的瘦小漢子,名叫計良。

張五說過話後,計良卻道“二姑娘咱們離開吧,您的計策已成功,謝家將在京裡處於被動的地位,不管武家的人是不是他謝家殺的,武家在這場行刺裡死了人,武貴妃又因為侯夫人進宮而失勢,臨江侯都將恨謝家入骨。”

楊歡姍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街道上原來的喜氣洋洋變成哭聲震天,第二波箭矢傷到很多無辜的路人,原本是紅色炮紙鋪滿地,現在浸滿鮮血紅遍雪地,她看著挺高興的,就不覺得自己敗退而回。

擺擺手,她可不願意再說句話,就惹得灰塵往鼻子裡飛,而看看張五和計良,他們也是用手捂著鼻子說話,生怕灰塵再起肆虐。

計良一彎身子把楊歡姍負在背上,瞬間就穿窗越過房頂,張五猛的一把握住木窗戶,窗戶格格的搖動著,顯然這不是他的目的,整個閣樓開始搖晃時,張五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舞動整個閣樓對著周明砸過去。

如果是在平地上,周明可以硬接,可他換著氣剛躍上來,就見到整個閣樓飛到麵前,周明往後麵一倒避開整個閣樓,再看前麵灰蒙蒙的,什麼人也看不到。

“啊嚏,這家的懶婆娘過年也不打掃房屋,啊嚏!”周明罵罵咧咧的嗓音裡,雪裡的主仆三個人消失無蹤,這裡離驛站挺近的,楊歡姍回去並不困難。

謝運看到閣樓斷裂橫飛,就移開眼睛,他現在看的是街口剛剛出現的一隊人。

京裡的應變不可謂不快,新年更要防範心懷叵測的人,比如鬨事不怕事大的鎮西侯府,京都護衛雖不敢把謝家怎麼樣,卻要維持治安,而放聰明的做法,就是讓金標、金鵬、金雷三兄弟當值,這樣治起罪來,謝家永遠逃不掉。

金家三兄弟是鎮西侯的人,謝世子是鎮西侯的兒子,謝家再鬨事,就自己打自己吧。

這其實更方便謝運,就像容氏離開曾家的那刻,金家三兄弟就把相關的街道控製住,這個時候他們已衝到可疑的地點,抓捕相關的人員。

第二批放箭的人讓逼出來,他們深眼高鼻,帶著異邦人的特征,謝運也懶得多看,西疆關城外常年的對手,泥窩、烏域和大樹,都是這樣的血統。

據說他們是從一個國家裡分出來,血脈相近,麵容所以相似。

身為一位世子應該從小就具備什麼,顯然謝運是知道的,比如他生下來就是彆人的目標,不管是讀書還是習武,親事還是地位,他的父親教導他,不管遇到什麼奇異的人事物,極有可能都與他有關。

就像這京裡的天空忽然變了,跑出一批異邦的人,謝運也不怪宮裡那位看不住京門,全怪自己吧。

他看向第三批人時就沒有怒容,不過對方怒容滿麵,謝運也同樣的不會姑息,本世子都怪上自己,你們憑什麼不怪自己?

臨江侯一步一步走在雪裡,或者說血裡,這些不全是他武家人的血,可在臨江侯看來,滴滴都是武正盛他們流出,縱然不說武正盛是他要好的兄弟,隻憑一個“武”字,他謝家就得拿命抵命,拿血換血。

這條街的店鋪算遭殃,上門板緊閉戶,幌子收不回來在風中淩亂,一年的氣運都讓破壞,臨江侯站在一片帶著箭洞的幌子下麵,灰敗的麵色可比天空。

“鎮西侯世子!”

他用力的憤怒著喊出來,仿佛喊給宮裡那位聽,仿佛喊給天地聽。

“你在京裡殺了人,滾出來就擒吧!”

因為他的嗓音足夠尖厲,謝運賞臉的看看他,給他一記眼光,相較於臨江侯的怒火燃燒,謝運冷靜的嚇人,他不冷靜也不行,第二波行刺的人居然是異邦人,他和臨江侯就地火拚的話,豈不是同胞相殘外人笑話。

他看向臨江侯身後的兩個男子,沉思的麵容和盔甲表明他們的身份,這是京都護衛的正副統領,他們難道也看不出什麼。

正統領齊曉和副統領管青交換一個眼神,這顯然不是謝家的行徑,以謝世子當街打王爺的氣勢來看,他犯不著埋伏弓箭手,管青也這樣的看。

同時,管青回一個眼神還有其它的意思。

他們和臨江侯同時出現,因為他們也在武家等著迎接貴妃省親,人到一定的位置,不管是憨直還是天真,都自帶世故,齊曉和管青未必瞧得起臨江侯武家,也沒必然公開的拒絕。

本來武家鮮花著錦的轟轟烈烈,燒的太旺了些,轉眼就頹敗無力,管青的意思是時候了,這些寵臣們上去的快,下來的也快,貴妃縱橫六宮這些年,皇後娘娘一擊就中,他們兄弟是時候拉開距離,對武家遠遠觀望。

鎮西侯府和武家又不一樣,武家再厲害也仗著貴妃,不過就是得意得意再得意,而鎮西侯府衝冠一怒要死人,死誰都不奇怪,謝家的腰杆子本來就硬。

臨江侯要出氣,齊曉管青可不想為他墊背。

見到謝運目光過來,齊曉板起臉往外走出,該他說兩句,他不能推辭。

一個人忽然跑出來,擋到謝運的麵前,雙手往後麵護著,大聲地責備道“你們都眼神不好嗎?我們全在街上,我婆婆在,謝世子也在,我們會在這個時候殺人行刺嗎?”

齊曉和管青愕然,這不是近來整個事件的焦點,曾家三姑娘嗎?

曾寶蓮臉漲得通紅,全然不顧自己的身子貼緊謝運,她隻是用力的護著,感覺到身後有力量出來,就拿出吃奶的力氣把謝運擋回去。

她激動中有淚出來,梗著脖子往下咽回去,她不能在這裡哭,讓彆人笑話她曾寶蓮是個沒出息的,錢呂杜雷四家也好,曾家的族長四奶奶也好,都敢盯上她的親事,不就是認為她柔弱可欺。

臨江侯怒嗎?

曾寶蓮更怒。

她雙目幾乎噴出火來,看向臨江侯語聲淒厲“你失心瘋犯了彆處發作!是誰衝出來擋我婆婆的馬車,是你武家!難道他們出來以前你敢說不知道?”

“你,你算什麼東西”臨江侯也認出這是哪位,手指曾寶蓮氣得直哆嗦。

“你才算什麼東西,貴妃娘娘跋扈專橫,在宮裡目無皇後娘娘獲了罪,我婆婆出宮就遭到你武家人的行刺,這是全京裡都看到的,難道不是你指使的?你倒聰明,背後鼓動親戚們犯王法,再出來當個好人,為他們喊冤鳴不平,他們拿刀拿劍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這些人全是你害死。”

臨江侯有些慌亂,這些話確實紮中他的內心,他就是這樣想的,想要扳倒謝家,非有幾條人命不可,他沒打算讓武正盛送死,但他交待武正盛,死幾個家人沒有什麼,反正要把人命官司攤在謝世子身上。

他義憤填膺的走來,因為事先知道,未免有失正氣。

曾寶蓮的一通罵,揭開臨江侯偽裝的麵目,也深深刺激到他。

曾寶蓮忽然跳下車,容氏嚇一跳,她也下車就聽到這一段對話,容氏又坐回車裡,天氣冷,婆媳各有一塊蓋腿的小綾被,容氏自己把桃紅繡春鳥的綾被蓋上,慢慢的吩咐“看著彆傷到少夫人,這武家也忒大膽了。”

“是。”

車外的人恭敬答應。

少女的嗓音又尖又高,把雪空仿佛穿個大窟窿,齊曉和管青對視一眼,都覺得人家說的對,這滿大街上全是證人,你武家先衝出來的,順天府這時候趕到,剛好聽到曾寶蓮的一番斥責,順天府眨巴下眼,武家不敵皇後娘娘,他也後退吧,往旁邊屋簷下麵一站,支著耳朵聽著後續。

秀才不敵兵,男人也休想和女人比嗓音,臨江侯麵色鐵青還擊,聲聲數落謝家不對,曾三姑娘他還看不上;曾寶蓮一句尖嗓子反複不變“是你鼓動,是你害死”臨江侯就半點討不到好。

武家的人群起而攻之,音量高起來,嗡嗡的貫穿整條街。

“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事實俱在,你謝家殺了人。”

“你謝家居功自傲然不是一天兩天,舊年,前年,大前年”

曾寶蓮怒從心頭中,抓起旁邊一個東西,是什麼她也沒看,對著武家的人掄起來,用足力氣砸過去。

現在的路邊會有什麼呢,拜年掉落的物品,這是條大鹹魚,估計還挺值錢的,這天氣裡凍得像根棍子,帶著鹹味落到武家人的頭上,方圓個人這就鹹了,雪衣下湯鍋應該不用鹽。

曾寶蓮又撿起來,是個大桔子,對著臨江侯的臉砸過去“讓你胡說!”

砸得脾氣大發作,蹲地上團把雪,對著臨江侯的臉砸過去“仗勢欺人你還有理了!”

越砸越生氣,越砸越難過,她的眼前閃過一幕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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