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風烈烈,守城的將軍過來見禮,他不是謝家的人,名叫房茂根。
鎮西侯讓他起來,房茂根就急衝衝的問上了“侯爺,哪天打哪天打?”
像個孩子一樣跺跺腳。
鎮西侯沒有責備他,自從他自立為王,謝家不知道內情的人勸他時勢造英雄,乾脆反了吧,軍中更是呼聲一片,凡是留下來的將軍都請命,請侯爺乾脆登基。
是的。
有些人走了。
鎮西侯並不阻攔“認為我謝某做事不當的,隻管離開,也免得我擔心背後襲擊,你揣著二心度日,大家好聚好散,再見時倘若兩軍對峙,各不留情。”
留下來的人,清一色代侯爺做著揮師天下的美夢。
房茂根就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他想的不是功名財富,而是回家了結恩怨。
他迫不及待的催促著,恨不能下一刻就上馬走人。
這個神態,隻能讓鎮西侯聯想到房茂根的家事。
在這樣的朝代裡,當兵沒有挑挑挑揀揀這一說,來當兵的人裡,除去繼承家業的,羨慕英雄的,奸細等,就隻是窮人了。
房茂根家村子與鄰村爭水被打傷,鄰村有錢把附近醫生請個精光,房茂根村的傷員死了大半,其中就有他爹。
澆灌的季節,村子與村子爭水年年都有,告到城裡也沒有結果,房茂根的村子弱,他舅舅強迫他娘嫁人,房家的人不允許帶走房茂根,房茂根吃了幾年百家飯,對種地說不出的厭倦,他就跑出來當兵。
這些年有了官職,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看看。
鎮西侯記得前幾年升房茂根官職的時候,給過他假,也記得房茂根沒有回去,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有空,難免對房茂根的態度奇怪。
“怎麼,你家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房茂根低下頭不說話。
“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你。”
房茂根猶豫一下,決定說出來“這不是都等著侯爺發兵,大家夥兒也好衣錦還鄉。”
鎮西侯愕然,原來他們這樣想,行兵布陣由鎮西侯決定,除非必要,他不會和彆人解釋,今天聽完房茂根的話,他有心解釋幾句。
“打,估計全國都等著我南下東進,勞師遠征疲憊之師,這種仗不打,有人要打我,我等著他們,”
房茂根惶恐不安“是是,”
“我肯定會南下,也會東進,不過得等時機合適,”
房茂根歡歡喜喜“是是,不急不急。”
鎮西侯沒有問他為什麼要等自己回去,他肯一直跟著自己,他的要求當然儘力滿足,在城裡又看看,踩著雪花回去睡覺。
雪無處不在,開江侯府的夜同樣陷入寂靜,魯康把窗戶推開,輕輕跳出來。
回身拿出一個包袱,往背上背好,悄悄來到後門,扣門聲三長一短,門打開來,他的小廝站在門外乾笑。
門外還有一個身影,回過頭,魯臨臉黑的可以滴墨汁。
“祖父?”
魯康倒吸一口涼氣,本能的拔腿就跑,眼睛看到家裡亭院,再跑就回房,轉過身子麵色也難看“我要走,我就是要走。”
魯臨冷笑“你去哪裡?熱臉貼謝家的冷屁股嗎!”
“我不是去貼,我是去問問為什麼不回信,問過我就回來。”魯康大聲道。
魯臨恨鐵不成鋼“謝二姑娘心裡有你,早就回信,你寫了幾封?有收到個屁嗎?”
魯康支支吾吾,橫著心道“也許她深明大義,是謝家中忠心的清流,現在被關起來了呢?”
“要造反的人生不出清流的女兒。”
“所以我要去看看,再說我答應謝下雨,他過生日我會去。”
魯臨對擰著腦袋的孫子越看越惱火,怒道“謝下雨這是個什麼名字,下雨有什麼好看的!”
魯康哼嘰著“我叫他定王,祖父要更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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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充電器爆掉,手機寫出來的,淚。謝謝安慰,仔會加油。
平王本來應該今天出來,平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