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目光先是在那窗簾上停留片刻,隨後輕哼了一聲,直接嗆了回去,把一個惡人形象展現得淋漓儘致,“杜充儀娘娘喜歡又怎麼了?自然是三公主更為尊貴。若是三公主因著這個窗簾有個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小宮女被白芷的話所震懾,連忙後退了一步退回人群中,不敢再言語。
“趕緊換了,還愣著乾什麼!”白芷趾高氣昂地指揮。
“是,姑姑。”一眾宮人害怕地答應。
一般來說,他們這些粗使宮人是萬萬不敢做主子的主的,不過現在有白芷盯著,她又拿出來三公主的身子當幌子,他們還真的不敢不從。
所以當杜充儀在水琴和水琵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挪進主殿的時候,那原本還因為搬家而高興的麵容瞬間陰沉下來,心情瞬間不美了。
她微微皺起眉頭,看著主殿亂七八糟的樣子,桌子椅子都沒擺放整齊,窗簾也沒掛好,還有人懷著抱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在主殿穿梭,心中滿是疑惑與惱怒。
她記得昨天內務府那邊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說,蓮裳宮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等她入住了,可如今這殿內的情形,哪裡像是妥當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內務府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杜充儀不悅地看著一個經過的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小心翼翼地瞄了白芷一眼。
隻這一眼,就足以讓杜充儀火冒三丈。
又是白芷在搗亂!
白芷見狀,連忙上前兩步,打算親自扶著杜充儀進寢宮躺著,生怕杜充儀站久了身子不適。
然而,杜充儀卻拂開白芷伸過來的手,眼神淩厲地看向白芷,“這是怎麼回事?”
白芷無奈,隻好乖乖地說,“娘娘,奴婢看著內務府的人不上心,有些擺放的家具啊裝飾啊對三公主不利,便讓人趕緊給換了,免得三公主身子出什麼問題。”
“你!”杜充儀伸出手,發抖地指著白芷。
這是她杜筱貝的蓮裳宮,不是白芷的蓮裳宮。
白芷一個下人怎麼敢的?!
“啊!娘娘,您的衣服……水琴、水琵,還不趕緊把娘娘給扶進寢宮休息!”白芷往杜充儀的身下看了一眼,杜充儀居然被她氣得惡露直流,衣裳都染紅了。
這倒是白芷從來沒有想到的。
“娘娘,娘娘。”水琴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芷,然後手忙腳亂地將杜充儀扶到了床上。
水琵已經往太醫院跑了。
而杜充儀躺在床上,疼得哼哼呻吟。
“娘娘,奴婢給您把個脈吧。”白芷恭敬地站在床邊說道。
“你!你給本宮跪著,就跪在那裡!”杜充儀指著一個角落怒道。
白芷:……
居然還有力氣說話!
也行,不讓她跪在外麵就行,跪在外麵她就沒辦法觀察了。
不過杜充儀看著白芷這麼乖巧不反抗,心裡突然湧出了一股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反而更氣了,身下湧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惡露。
聞見血腥味的白芷:……
真難伺候。
沒一會,水琵就帶著周太醫回來,周太醫把了一回脈之後,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那惡露,也是十分自然的現象,讓杜充儀無需過於憂慮,開了兩天的藥便離開了。
杜充儀有意懲罰白芷,直接把白芷當成了透明人,並不讓白芷起來,自己閉上眼睛躺在了床上。
而水琵拿著藥房去了太醫院開藥,而水琴則開始輕手輕腳地收拾寢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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