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雙霜也驚了一下。隱睾啊!這個病要開刀的吧?古代怎麼治?沒這手術條件呀!
曹氏反應過來,驚喜地問道:“原來我兒不是天生殘缺?”
方眾妙極為篤定:“不是。這種病並非殘疾。但是如果不儘早治療,時日過長,腎囊便會壞死,從而失去溢精的能力。”
曹氏心裡一緊,連忙說道,“那便有勞方夫人了。這病多久能治好?怎麼個治法?需要花費多少銀子?隻要能治,我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餘雙霜搖頭呢喃:“這個病不好治啊。”
這裡可不是現代,能動手術。
齊修敲了敲乾女兒的腦殼,示意她彆多嘴。
曹氏果然露出焦慮之色,臉也嚇得發青。
方眾妙看了餘雙霜一眼,隨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小病而已,給我一炷香時間。”
餘雙霜露出驚愕的神色。
方眾妙詳細解釋道:“謝小公子陽火微弱,先讓他服一劑催陽火的藥。陽火壯大到極致,經絡自會產生一股氣,之後我施針於腎囊藏匿之處,麻痹周圍赤肉,使得腎囊鬆脫。”
“之後行針於股溝、下腹等處,令謝小公子下半身的經絡之氣按照我的針法來運行。這股氣便是牽引腎囊的一根繩子。我用針法將之導向何處,腎囊就會落於何處。”
方眾妙坐在桌前,鋪開一張紙,快速寫下藥方,末了柔聲安慰一句:“前後一炷香,無有疼痛,隻微微酸脹而已,莫怕。”
聽她說得這樣簡單,曹氏高懸的心轟然落地。
謝沐陽一句話都沒聽懂,卻還是乖乖點著小腦袋:“回夫人,我不怕的。”
方眾妙抬眸看他,輕輕一笑。
文氏和喬氏也低笑起來。孩子不遭罪就好。沒想到治療天閹竟如此簡單。
心聲卻在此時響起:【說來簡單,實則難如登天。若非我修為精進,可神識內窺,哪裡會知道腎囊藏於何處?不知何處,如何施針?如何引導?如何行氣?到頭來,此症依舊是絕症。】
曹氏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母子倆真是幸運啊!方夫人若修為不夠,兒子的病真就沒治了!
文氏和喬氏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敬畏之情。方眾妙恐怕是這世上修為最高深的道家修者吧?她爹方辰子肯定不是傳言中的神棍。他們父女二人都被流言給害了!
齊修盯著方眾妙越發靜美仙逸的臉龐,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樣的人,真是世間人?留得住嗎?
餘雙霜聽得目瞪口呆。神識內窺這種說法不是修真嗎?
方眾妙瞥她一眼,問道:“你看的雜書多,可曾在哪本書上見過隱睾之症的治法?”
餘雙霜知道乾娘問的是自己上輩子的事,連忙答道:“見過的。有一本書裡說,隱睾之症須得用刀子切開股溝或者腹部,剝開層層皮肉,將腎囊翻找出來,然後用鉗子剝離,再把腎囊放回卵袋裡。”
方眾妙有些驚訝,“如此殘暴?”
餘雙霜張了張嘴,竟是無言以對。
與乾娘的手段比起來,現代的手術果然隻能用“殘暴”二字來形容。
方眾妙失望地搖頭:“看來書中描寫的治法是另一種派係,與我習過的醫理迥然不同,毫無借鑒意義。罷了。”
方眾妙不再打聽異世之事,把寫好的藥方交給齊修,下令:“去抓藥,快著點。”
齊修見她如此自然地差遣自己,不由好笑,帶上藥方欣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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