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陳三石駁斥道:“我們的兵力不夠,而且等我們到龍陽縣之後,陽春府多多少少也會得到消息,有所防備,我們過去,非但沒辦法幫助陽春府解圍,反而等於送死。
“所以,我們的首要目標,仍舊是渡河!
“你們要明白一點,如今這個時間段,基本上所有的大軍都在咱們屁股後麵,正是羅天關空虛的時候,我們是有概率出其不意逃出生天的。”
“好!”
於鬆心一橫:“老子聽你的,他娘的,這次真是把命交給你了,我的八個娘子,十二個孩子還在家裡等著我呢,說好的回去以後親手教我那幾個兒子練武的!”
“於參將?”
路書華和謝思述不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場仗打著打著,一個千總成了明麵的上的指揮,堂堂參將還願意老老實實聽話,說是唯命是從都不為過。
“但是醜話說在前頭。”
於鬆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再遇到通脈,老子打不動了,陳千總你得自己處理了。”
“但願不會遇到吧。”
陳三石在心中測算著路程需要的時間:“立馬出發,可以在陽春府外叛軍反應過來之前順利渡河。”
“好!”
於鬆猛地起來,由於身體的傷勢一個搖晃險些栽倒,他拄著兵器當做拐杖:“傳我的將令,天亮之前離開金泉,繼續趕路!”
“是!”
路書華、謝思述乃至嚴長卿等人,自然是不敢抗命的。
“於參將,不要緊吧?”
陳三石在懷裡摸索著,找出來一個瓷瓶,裡麵是出發前大師兄給他的療傷寶藥。
“這藥可金貴。”
於鬆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倒進嘴裡,稍微舒服點後,他看著北方,陽春府的方向,冷不丁地開口說道:“之前沙將軍他們非要讓我跟著你東渡,是想害死咱們啊,陳千總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意思?”
陳三石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嗬。”
於鬆冷笑,一改平日裡沉穩的樣子,唾罵起來:“真他娘的小肚雞腸,自己選鋒輸掉,不服氣就算了,等到回去以後光明正大的打擂台不好麼?在戰場上,用這種不要臉的方式坑害同袍!為了顯得不是針對,還把老子連帶著手底下的三千弟兄一起算計進去了!
“這裡麵,可是好幾個武聖之體,是八大營乃至北境未來的希望!
“這曹樊還是世子,從順序上來講,是將來的皇上呢,這樣的人,也配得上大盛江山?
“老子從玄武營出來的,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玄武營?”
陳三石好奇道:“於參將是哪一年入的玄武營?”
“隆慶五十八年。”
於鬆回憶著說道:“老子最佩服的就是湯將軍,身先士卒,死在城牆之上也不後退半步,哪裡會跟這些人一樣禍害同袍?將來八大營要是交到他們手裡,不出十年肯定完蛋。”
五十八年……
陳三石心中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