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
他瞳孔中流露出驚愕,幾乎是在赤紅色火焰燃燒起來的同時就收手躲閃。
但即便如此,拳頭也被點燃。
妖異可怖的烈焰,好似能夠吞噬一切,在接觸到皮膚之後就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在拳頭上蔓延開來,所過之處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不論是血肉還是骨骼,全部都儘數化作灰燼,而後迅速朝著小臂擴散,再之後就是大臂、臂膀,乃至整具身體。
最多一個呼吸!
一個呼吸。
他就會喪生在這火焰之下!
“哢嚓——”
電光火石之間。
宇文景溫拉扯收縮鎖鏈,直接在肘關節的位置,把整條手臂硬生生絞斷,在赤紅色火焰繼續往上吞噬的前一刻與之分離。
“啪嗒——”
手臂掉落在雪地中,很快就在烈焰中化作灰燼,方圓數尺的冰雪更是連帶著,融化為一灘水窪,宇文景溫的斷臂處,更是不停地往下滴血,把水窪染成紅色。
“大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旁邊的斜坡上一道蟄伏已久的身影浮現,便是披著大氅的曹芝,他雙手結印,靈光流轉,法力湧動。
在宇文景溫的腳下。
剛剛才融化的冰雪,再次凝結成冰,而後化作一條條冰霜蟒蛇纏繞住他的雙腿,限製住其行動。
不遠處。
那一襲白袍不知何時脫離控製,出現在兩百步之外,身邊是一根點燃的火把,手中是一張鐵胎大弓,一隻隻真正的朱雀在赤紅色的火焰下形成,猶如一顆顆太陽暴射而來。
又是那詭異的火焰!
宇文景溫真氣爆發,順利掙脫掉限製他行動的冰霜法術,流星巨錘疏忽而至,砸在錦衣皇子的身上。
“哢!”
曹芝的身前,也召喚出一麵屏障。
但與厚土決相比,脆弱的就好像紙糊一樣,一觸即潰,他當場就在巨錘的轟擊之下倒飛出去,一直砸到數百丈之外的雪地中後失去身影,不知是死是活。
宇文景溫眼看著赤紅色的朱雀襲來,本打算躲閃,結果驚愕地發現,此人射出的箭矢竟然有一種跟著自己移動的感覺,壓根沒辦法躲開。
他心中凶性徹底爆發,發出牛蟒般的咆哮,舞動著流星巨錘,不退反進,攜帶著滔天的殺意奔向遠處拉弓的白袍,過程中,所有的箭矢都被直接擊落。
這火焰甚是恐怖。
流星巨錘每次與之接觸,都會熔化出一個凹陷。
但也僅此而已了,終究是沒辦法把金屬當做薪柴燃燒。
兔起鶻落之間。
宇文景溫就來到攻擊包含的範圍之內,流星錘幻化牛蟒,在茫茫雪地之中曲折蜿蜒,而後又陡然現身,從高空墜落。
他最後隻看到陳三石高高舉起鐵胎弓格擋,而後,其身影就在交手產生的雪霧之中徹底吞沒,唯有一張斷弦的大弓飛出,插入遠處的雪地。
待到雪霧散去。
就看見那一襲白袍以長槍作為支撐,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儼然是一副受傷的模樣。
“好詭異的火焰。”
宇文景溫心有餘悸地看著地麵上的大弓,沉聲開口道:“這,就是你的底牌?!本王怎麼說,你一個玄象,就敢跑來攻打瑪瑙河,原來,是仗著這異火!”
他腦中記得。
許久之前,蠻族曾經在鄱陽縣丟失過仙寶,姓陳的就出自鄱陽,難不成,異火就是丟失的仙寶?
“罷了!”
宇文景溫嘴上在說話,但動作從來沒有慢下來過,並不打算給白袍喘息的機會,已然拖著鐵鏈追擊過來,再次操控鐵山砸下。
“既然你的底牌用光,就不用再掙紮,乖乖受死吧——”
“底牌?”
蒼茫大地之上。
隻見那一襲白袍緩緩起身,從冰雪當中拔出長槍,他聲音當中沒有情緒,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你說錯了,法術不是我的底牌,異火更不是……”
他頓了下,“我的底牌,從來,都是我自己!”
“鏗——”
鎮嶽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