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眼睜睜地看著陳都戶這般模樣,儘管內心充斥著萬般的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他也隻得強壓下心頭的憤懣與失落,讓自己漸漸地平靜下來。隻見他那俊朗的麵龐猶如被冰霜覆蓋一般,毫無表情地開口說道“本皇子無需休息。”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烈日高懸,酷熱難耐。四皇子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接著又看向陳都戶,淡淡地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辰,那就先簡單用些飯菜,之後再來商討正事吧。”
陳都戶聞聽此言,連忙點頭應道“理應如此。”隨後他轉過頭去,向著身後的手下們高聲吩咐道“快去準備飯菜!”
然而,這些手下一時間卻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們並不清楚該按照何種標準來安排菜肴。就在這時,其中一名機靈的手下眼見四皇子邁步走進了府內,趕忙悄悄地扯住陳都戶的衣角,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大人,您看咱們該以什麼樣的標準來上菜呢?”
陳都戶眉頭微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之色,低聲訓斥道“你難道沒瞧見四皇子的臉色嗎?再者說,如今可是大旱之年啊!還能有多少講究?就按照最為平常的飯菜規格準備,五菜一湯即可,千萬不可過於奢靡,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鋪張浪費。”
陳都護微微頷首,輕聲地向一旁候著的下人吩咐道“快去準備些飯菜飯菜上來。”下人們得令後,匆匆忙忙地朝著廚房奔去。
沒過多久,一道道美味佳肴便被呈了上來。陳都護移步至四皇子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四皇子那毫無波瀾的麵龐上,試圖從其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揣摩出此次事情處理的結果是否能讓這位尊貴的皇子滿意。然而,四皇子的臉上並未流露出過多的神情,這讓陳都護心中暗自揣測,或許這次的事情辦得還算不錯?
四皇子垂眸看向桌上擺放著的五菜一湯,眼神平靜如水,既沒有顯露出驚喜之色,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這些菜肴算不上奢華至極,但也絕非簡陋之物,處於中等水平,倒也還勉強說得過去。隻見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淡淡說道“先吃飯吧,其他事宜稍後再議。”
聽聞此言,眾人如蒙大赦般趕忙端起擺在自己麵前的飯碗,開始小口小口地細嚼慢咽起來。他們個個謹小慎微,連夾菜時都是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擾到四皇子,更不敢隨意將筷子伸向彆人麵前的菜肴,唯恐因此觸怒了四皇子,從而招來一場意想不到的災禍。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除了輕微的咀嚼聲和偶爾餐具碰撞的聲音外,再無其他動靜。
這頓飯菜吃得異常安靜且迅速,仿佛時間都被壓縮了一般。子皇子靜靜地坐在桌前,目光緩緩掃過正在埋頭用餐的眾人。待眾人吃得差不多時,他輕輕地將手中的碗筷放置於桌上。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效仿,一時間隻聽得“劈裡啪啦”一陣聲響,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放下了筷子。四皇子微微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環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然後緩聲開口道“此次大旱已持續如此之久,卻依舊滴雨未下。諸位對此可有何良策以解當下之困局?”
話音剛落,席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少頃,隻見一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官員從座位上起身,穩步走上前來。他先是朝著四皇子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朗聲道“回稟殿下,如今溝渠主乾道皆已挖掘完畢,眼下隻需等待接通水源,便可將那些乾涸已久的溝渠重新啟用,並與可用的主乾道相連通,從而引來水流。”
四皇子聽聞此言,原本緊繃的神情略微舒緩了一些。他注視著眼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官員,語氣溫和地問道“有勞這位大人了,不知您貴庚幾何?”那名老者趕忙再次施禮,恭謹地回答道“下官名叫周修,乃是桃李縣的縣令,現今負責管理桃李縣一帶的修渠事宜。”
四皇子聽到此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慰之情。長久以來,國事紛擾,如今總算迎來了一樁好事。他轉過頭來,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大臣,沉聲問道“各縣的溝渠挖掘進展如何?何時能夠全線貫通?”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便傳來了參差不齊的回應聲。有的大臣拱手作揖,麵帶喜色地稟報道“啟奏殿下,我縣的溝渠預計就在這一兩天便能完工!”而另一些大臣則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殿下,我縣的情況較為複雜,可能還需要再過幾日方能竣工。”還有些大臣一臉自信,大聲說道“殿下放心,本縣的溝渠已然挖好,目前正著手聯通各個小型的溝渠設施,相信很快就能大功告成!”
四皇子聽著這些彙報,臉上漸漸浮現出滿意之色,微微頷首。隨後,他提高音量,鄭重其事地說道“此乃關乎國家社稷、黎民百姓福祉的大事,諸位愛卿務必全力以赴,抓緊時間辦理監工之事。要知道,此舉不僅能造福當世,更是澤被後世之舉,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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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聞聽此言,紛紛跪地叩頭,齊聲高呼道“臣等定當不辱使命,竭儘全力將這水利工程中的挖渠修壩之事妥善完成,請殿下放心!”一時間,朝堂之上氣氛肅穆,眾人皆深感責任重大。
四皇子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隻見他們一個個神色凝重卻又透著一股子團結一心的勁頭兒,心下稍安,畢竟麵對如此艱難的局麵,眾人若能齊心協力,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接著,話題轉到了溝渠之上。經過一番努力,這項工程已然完成得七七八八。然而,問題接踵而至——眼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便是糧食問題。可如今尚未到播種糧食的時節,那些嗷嗷待哺的農民要如何熬過這個漫長而乾旱的季節呢?朝廷撥發下來的賑災糧眼看著就要消耗殆儘,可這旱情卻絲毫不見緩解的跡象。若是一直這般下去,待到糧食無法正常種植,百姓們必將麵臨饑餓之苦啊!
今日將諸位大臣召集於此,正是希望能夠群策群力,共同想出一個助民脫困的良策。然而,此刻眾大臣麵麵相覷,一個個皆是愁眉緊鎖、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他們也是絞儘腦汁卻仍未尋得可行之法。是啊,唯一欠缺的恰恰就是那至關重要的糧食,可現如今到處都缺糧,又該從何處去籌措呢?
隻見四皇子緩緩地站起身來,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猶如寒星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片刻後,他微微仰起頭,用一種平淡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既然在座的各位大人都對此束手無策,那麼便聽聽本皇子的想法。”話音剛落,眾人連忙齊聲回應道“謹遵殿下吩咐!”
四皇子輕輕抬起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原本嘈雜的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緊接著,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大家想必也清楚,如今咱們所麵臨的這個難關確實棘手,但隻要我們齊心協力、眾誌成城,就一定能夠共渡此劫。依本皇子之見,諸位大人家中或許還存有一些餘糧,不妨都捐獻出來,以解燃眉之急。
當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即便實在拿不出錢財和力氣,多少出點糧食也是好的。待大家將錢款湊齊之後,本皇子會即刻派遣親信前往周邊的城池購置更多的糧食歸來。倘若此次難關得以順利渡過,待本皇子返回京城之時,定會向聖上為諸位請功邀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聞此言後,心中皆是憤憤不平,但卻無人敢將這份憤怒表露出來。畢竟,他們深知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然掌控在皇家手中,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此次出錢出力之事,已是板上釘釘,絕無逃脫之可能。無論數額多少,都必須得有所付出才行。好在四皇子並未明確規定具體的出資數量,這給了他們些許喘息和周旋的空間。於是乎,眾人紛紛決定回家去想儘辦法拚湊一番。哪怕需要忍痛割舍心愛之物,也得湊出一部分糧食或者錢財來。
因為他們都明白,隻有這樣做,才有可能為自己的前途鋪平道路,爭取更上一層樓的機會。誰都不願意落在他人身後,被彆人搶了這個出風頭的機會。儘管每個人的心底都有著諸多不滿,各自懷揣著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應下了四皇子的要求,表示即刻返家想辦法籌措物資,就連那些不常穿的衣物以及前些日子積攢下來的閒錢,都準備拿出來幫助百姓們熬過這場嚴重的旱災。
四皇子宛如一位氣定神閒的王者,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全部退下。隨後,他如同雕塑般靜靜地坐在了寬敞的大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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