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身上的重量,和薑安睡著時不同於平時生動的臉,薑寂臣第一次明白為何軍中將士總是執著於有一個娃娃了,那種血脈連接的親切感,讓他隻是見到這個團子就覺得歡喜,
觀硯說大小姐被人帶走時,他心臟的凝滯做不得假,
那一刻他腦中閃過很多種可能,每一種的答案都隻有一個結果,
無論是何代價,他的女兒絕對不能有事!
鎮國王府的宅子在城東靠近城郊的位置,馬車越往前走,街上的人越少,
藏在夕陽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裡的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咻!”的一聲,長箭破空的聲音,
箭尾微顫,穿過一名侍衛的身體繼續直逼馬車,
觀硯:“保護王爺!”
說罷便抽刀要迎上長箭,
一道黑影比他更快,暗衛鬼魅一般出現在馬車上,他雙手執刀猛地砍向化為殘影的長箭,
長箭應聲而斷,馬車的門被勁風帶動敞開,厚重的簾子卷起一角,
裡麵薑寂臣懷中護著粉雕玉琢的娃娃,帶著墨玉扳指的手覆在薑安耳朵上,狹長鳳眸凝視刺客藏身的地方,其中戾氣翻滾,宛若殺神臨世,
“薑九,不留活口。”
垂刀而立的暗衛得到指令,化作殺人利器奔向前方,
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薑寂臣的馬車被觀硯和侍衛重重圍住,
對麵二三十人蒙麵,為首的弓拉半滿,顯然那一箭是他放的…
薑九一動,就好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般,一場血腥的殺戮拉開帷幕,
刺客對薑寂臣十分了解,二三十人分成兩隊,一隊直奔馬車而去,
一隊在原地糾纏暗衛薑九,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要馬車裡的人的命!
街道儘頭,販夫推著板車從拐角靠近,
他抬頭,一人執刀橫劈,對立者人首分離,血液一濺三尺高,血腥又恐怖,
販夫連驚叫都不敢,死死捂著嘴,推著討生活的板車直接一個漂移調頭,連滾帶爬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兵刃相撞的聲音散去,空蕩蕩的街上,
薑九的刀貼在使弓的那個刺客脖頸處,一站一半跪,
暗衛謹記主子的命令,一個不留…
片刻後,最後一個人也倒地不起,
觀硯收起染血的長刀,回到馬車旁,“王爺,都處理完了,需要去查這些刺客的身份嗎?”
“不必了,回府。”
“是!”
這幾年,薑寂臣麵對的刺殺多如家常便飯,最開始那些人是真心想弄死他,
久而久之,他們發現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刺殺也變得敷衍,更像是無足輕重的試探,
而薑寂臣也樂於告訴這些人,他的的實力到底有多麼深不可測…
這樣多的刺客,直奔性命而來,倒是顯得稀奇了些。
他知道,這些是東離的人,
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搶回孩子,或者說殺了這個不能為他們所用的孩子…
既已知道幕後主使,又何必浪費時間再查。
而酣睡的薑安完全沒有被這場悄無聲息的刺殺影響,
團子砸吧砸吧小嘴,夢裡吃著昨日府上見過的美食,身側金銀細軟環繞,好不自在…
薑安:“嘿嘿…金砸…”
抱著孩子下馬車的王爺聽到這一聲夢中呢喃,輕笑一聲,
“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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