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楞起沒睡醒的小腦袋瓜,頂著壓出來的呆毛啪唧跳下床,她倒要看看是誰不讓本團子睡覺!
“哎呀,你是公雞嘛!”
“誒?本殿下為什麼是公雞?”
早早起床的胖墩表示不理解。
團子鼓著臉,“隻有公雞才會準時叫人起床!”
胖墩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平日不上學堂嘛?”
“夫子說了,安安可以不用早起…”
深受讀書折磨的胖墩表示心裡不平衡,“為什麼本殿下不可以!”
明明他皇兄就是太子,他又不用繼承什麼皇位,整日裡捉雞逗鳥不好嗎?
薑安噠噠光著腳丫回到榻上,歪歪頭,雙手一攤,“沒辦法,誰讓安安這麼聰明嘞~”
想不通的胖墩索性就不想了,胖臉又揚起笑容,“我們去玩啊,在奉陽城我都不能出去看看…”
“好啊!”
進了營帳的釀釀嘴角抽搐,駐地方圓十裡連人煙都沒有,玩什麼?
一炷香之後,她看著蹲下的兩小隻和那熟悉的螞蟻窩,四十五度角望天。
“小團子!”
謝雲山手中揮著斥候剛送來的信件,“你爹說,他要回駐地了。”
薑安劫走了南昭太子,已經占了殤國幾座城池的大將軍立馬向前來鎮壓的王爺表示,可以停戰,更可以談判…
若是一國太子有何損傷,朝政不穩,便是攻下來那殤國皇都,南昭也守不住。
況且薑寂臣在後,這位活閻王也不會給他機會,讓他攻上殤國皇都!
薑安:!
她扔了手上的樹枝,像隻燕兒飛奔向謝小將軍那裡。
團子兩隻胖爪抓著這份戰報,眼睛放光,“爹要回來啦~”
啦啦啦~
謝雲山迷之微笑,啊對對對,你就等著挨揍吧!
薑寂臣昨夜收到斥候送來的信時,恰好等來了談和的大將軍,最後與殤國將軍商定,戰事暫停,各國都不會再進一步…
當夜,王爺便拔營往回趕。
薑寂臣用兩天時間打下被南昭占領的兩座城池,算算腳程,最晚今日夜裡也就回到駐地了。
到了夜裡,等著她爹回來的薑安看見的便是火把的光彙聚而成的長河。
借著火光,她能看清戰馬之上的薑寂臣,一身甲胄沾上血跡,兩日的拚殺,讓他煞氣滿身,手握長劍行於大軍最前,氣勢淩然。
薑安久久不曾回神,隻是靜靜隨眾人靜靜等著那馬上的人進入駐地…
此次攻城,護國王軍有傷亡,屍體無法帶回,隻能就地焚燒。
將士們取了骨灰裝好,帶著他們返回家園。
留守駐地的兩位將軍一撩衣袍,單膝跪地,“王軍玄甲,無往不勝!”
身後將士齊齊附和,聲響衝破這黑夜的屏障,直達上蒼…
從營帳中出來的薑弈舟神色莫名,若這將士們的赤膽忠心都是向著他的,他身為皇子,哪裡需要十幾年的蟄伏。
而南昭太子卻是輕歎一聲,南商有護國軍在,幸甚!
薑寂臣下馬站定,狹長的眸子落在閨女身上,心中想念,
“怎麼,兩日不見,阿安不認得爹了?”
還是熟悉的聲音…
團子癟了嘴,圓眼紅紅的,盛著晶瑩的淚水。
她伸出藕節一樣的胳膊,委屈巴巴的說道:“爹呀,要抱!”
老父親大步走向閨女,將人撈進懷裡,用指腹輕輕擦去她大顆大顆的眼淚,聲音很輕,“怎麼說哭就哭啊,爹這不是回來了?”
“阿安多厲害啊,帶著三人就敢闖有五萬南昭軍的奉陽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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