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嗷吼…”
它在籠中打滾,四條腿朝天表示抗議。
薑安‘啪唧’一屁股坐在籠子前,兩隻胖爪扒著鐵柱,小嘴叭叭講述著這些天的辛苦。
說到生氣之處,圓眼瞪著,像是要撲到誰身上咬一口一樣。
天色漸晚時,團子口乾舌燥停下,望向天邊染成粉色的雲,
“也不知道爹那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她突然支楞起上半身,“要不安安去找爹?”
似想到什麼,團子圓眼中的亮光黯淡下去。
她用頭抵著籠子,“不行,安安不能給爹添麻煩。”
白虎用爪子掏掏耳朵,虎臉不耐煩,這燒雞吃的太不容易了,還要聽這幼崽嘮叨。
而此時被團子掛念的老父親正站在府醫住著的小院中。
臉色泛著青的府醫費力撐著上半身,打開屋中的窗,“王爺莫進!”
“咳咳…”
情緒激動之下,他重重咳嗽幾聲,那架勢似乎要將身體中的臟器都咳出來。
薑寂臣的腳步停住,眉心隆起。
咳嗽,是疫症的症狀…
府醫以帕抵唇,好半晌才平複下來。
他將帕子攥在手心,蒼白的唇勾起笑,笑容淡然灑脫。
“王爺不必憂心,老朽這疫症隻是輕症。”
“這倒也方便老朽研究疫症治法,不用出門便有病人,甚好!”
他倒是會苦中作樂…
王爺依舊麵色緊繃,“府醫需要任何藥材都可以與本王講。”
“便是雪山之巔的天蓮,本王也會采來。”
隻要你好好活著…
也隻有你好好活著,胡晏才能活下來。
府醫顫顫巍巍的雙手合於身前,“老朽謝過王爺。”
“還請王爺放心,老朽一生救治病人無數,這疫症,定有可解之法!”
藥方他一直在改進,隻是缺了一味主藥。
這味主藥如同炙陽,將其他藥材的藥效完全催發,使其相融相和!
薑寂臣頷首,“府醫醫術,本王自然相信。”
……
他給了府醫最大程度的支持…
但凡府醫說出藥材名,薑寂臣便竭儘全力去找、去尋。
就在八天之後,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一同進了薑寂臣的營帳。
黑甲與診治疫民的醫者從兩個方向急匆匆向營帳而來,二人慌亂之下甚至沒來得及行禮。
“王爺,府醫病危…”
“王爺,疫民痊愈…”
醫者嘴角的笑滯住,機械轉頭,重複著黑甲的話。
“府醫…病危?”
痊愈的疫民正是用了府醫改進的方子。
他的醫術,在這些醫者心中稱得上再世華佗!
薑寂臣霍然起身,動作之大,掀翻了身前矮桌。
他的臉色陰沉,手指向前來稟告的醫者,“疫民痊愈,府醫的方子有用?”
醫者伏在地麵,重重磕頭,“回稟王爺,府醫將一味藥材換成大黃,這才讓疫民痊愈。”
“那就帶著藥去找府醫!”
“是…”
府醫病重這一消息幾乎驚動了城郊的所有人。
剛剛痊愈的百姓相互攙扶,站定在那小院的不遠處,擔憂的眼神穿透那層薄薄的窗紙。
馬蹄聲漸近,一身青衫的胡晏身形晃動。
他的步子淩亂,沒了往日風骨,聲音焦急,“王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