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他們根本就不在意。
小姑娘坐在主位,想起溫則玉那張溫潤的臉來,似有不解,“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替她做事呢…”
祈善淵:“或許…身不由己吧。”
人活在這世上,總有些不得不做、不能不做的事情;總有太多、太多的情非得已和無可奈何。
薑安:“或許吧。”
她蜷起手來,再思及當時寬刀劃開皮肉的那種感覺時,仍不覺得後悔。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他們之間已成仇敵,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哪怕他身死!
“調集沛州及附近潛伏的暗組暗衛,讓他們沿河道找人。”
“找不到屍體,這人就不算死透了!”
“是!”
……
指令頒下去,前廳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今日他們重逢,原本應該歡慶,如今卻覺得被層層瘴氣遮掩天空。
霍長明摸索著下巴,“你們說這溫大東家留下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星桑:“長公主…京都…算計…”
東離皇室和京都中人同謀,那算計的是誰?
北地的鎮國王府?
“不是我爹。”
小姑娘把玩著手上號令蒼鷹的哨子,圓眼閃爍著光芒。
隻聽她悠悠說道:“長公主對上我爹沒勝算,她沒那麼蠢。”
況且她想要的,說到底和薑寂臣沒多大關係…
至於京都,鬥了這麼久,薑安隻能看見他們吃癟,她鎮國王府可沒半分損傷!
在前廳的眾人中,也就隻有祈善淵知曉東離長公主與小姑娘之間的關係。
他思索良久,眉頭緊鎖,“我覺得我們應該儘早離開南地,回崇州。”
說話間,他與薑安對視。
京都與長公主想要算計的是離開父親保護的薑安!
或許,小姑娘說要來南地接他時,他就該拒絕。
說不定,她就不會…
“淵淵~”
薑安可太了解這小可憐了~
她手撐著下巴,臉頰上所剩無幾的軟肉擠到一起,成了一坨,粉嫩嫩的。
小姑娘眨巴著圓乎乎的眼睛,“南地是我偏要來的…”
“不管是他,還是她爹說什麼,她認定的路,總是會走一遭。”
或許這該叫做—任性妄為!
可…這不就是她爹給她的底氣嗎?
她生長在愛意澆灌的北地,身邊親人、家人、摯友圍繞,就連走在路邊時,不認識的陌生人在得知‘薑安’二字時,都會與她善意相待。
這些都是她如今肆意妄為的底氣!
小姑娘笑容張揚,一張精致的小臉因為生動的表情美到驚心動魄。
她說,“我爹是北地手握五十萬大軍的鎮國王…”
“不管是南商…還是華泱大陸的任何一處角落,誰敢真與我薑安為難?”
至於什麼狗屁算計嘛,這招她三歲時就已經見過了~
不過就是一群懦弱的人變著法子想要掌控薑寂臣這頭會咬人的凶獸。
可他們忘了,凶獸的崽子也是小凶獸~
“有膽子就來,看我不將他們的老巢鬨個天翻地覆!”
夕陽的光照進前廳,照在本就光彩照人的薑安身上。
她身側的人皆是一臉笑意,眼中儘是對小姑娘的歡喜。
這才是薑安…這就是薑安!
“好!”
霍長明激動起身,“我陪妹妹一起!”
李星桑也起身,“那我也來?”
祈善淵看著小姑娘的側臉,“我們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