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是!”
聽著這聲,就是帶著脾氣。
宋慎三人皆是外男,又不是小姐的親近之人,就隻在院中邊角一處涼亭簡單布置了一番。
將涼亭輕紗帷幔拉下,多少也能阻了深秋的風。
宋慎他們沒等太久,就瞧見小姑娘出了屋子。
她似是一身裡衣沒換,隨意裹了件狐裘,墨發披散在背後,不知與身邊人說了什麼,眉眼笑開,就連步調都輕快許多。
這般的她,靈動又漂亮…
“咳…”
宋慎輕咳一聲,回頭瞧了早就看直呆了的二人一眼,眼中有提醒和警告之色。
崔懷序被抓包,壓根不敢看宋慎的眼睛,還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咳到臉頰泛紅。
反倒是江淩大大方方的,誇了一句,“縣主今日可是格外好看!”
薑安坐下,“喲,今日嘴這麼甜~”
“可是又闖了什麼禍?”
江淩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怎麼能這麼想我’的模樣。
“沒有…絕對沒有!”
宋慎:“今日你沒去朝堂,陛下說要你代兵部送軍餉去北地。”
“哦…”
“我們幾人說了幾句,但瞧著陛下也沒有鬆口的意…”
等會兒!
哦?
宋慎望著小姑娘毫不意外的神情,“你早就知道?”
薑安抬眸,眼神清澈,“我不知道啊,這不是你說的嘛。”
咳…
她又瞥了一眼宋慎的眼神,嘿嘿一笑,“但…也猜到了點。”
宋慎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以舒緩。
“陛下可有說讓我什麼時候回來嗎?”
江淩:“年後,和狀元郎、探花郎一起回京。”
“行叭。”
薑安伸了個懶腰,悠然道:“那咱們年後再見~”
宋慎不死心,抓住薑安的手腕,“你可知你若是走了,這京中謀劃可就都成空了!”
雖說是代為送軍餉,可她又不是兵部的人!
何況從京都到北地…這與貶謫又有何不同?
陛下這是明著告訴京都上下,他不再視薑安為親信!
小姑娘低頭看了眼拉住自己的手,眸色幽幽。
“小宋尚書想太多了~”
也逾矩了!
宋慎觸及薑安的眸子,怔然間鬆開了手。
“倒是我著急了…”
他垂落眉眼,隻盯著自己麵前熱騰騰的茶盞看。
這副落寞樣子就好像在說,他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嘖…”
薑安揉揉眉心,聲音緩了些,“此事不是我想不想走,而是陛下已然說了讓我走…”
有句古話說的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明麵上抗命,實在是有些蠢的~
江淩:“難道就不能周旋一二?”
如今謝家不在朝堂,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刑部、兵部和吏部都我們幾位在,瞧著是比以前清明些…”
“可禮部、工部還有涉及錢財之事的戶部,都還在謝丞相手中。”
想要真正肅清朝堂,還差得遠呢!
“對啊!”
崔懷序附和,“這些日子我與江兄辦軍餉一事,才發現這過去的十幾年裡軍餉克扣嚴重…”
這不是兵部所能成之事,其中真正受益的是戶部!
“還有今年水患…導致不少流民流竄到京都附近,我也聽了一耳朵…”
“都說是大壩毀了,江水衝了下遊城池,這才造了場禍事!”
大壩本就是用來抵禦江水上漲,朝廷念南地大壩經久未修,明明這幾年才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