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笙眼淚落下,“是我身子太弱,沒有留下它。”
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孩子已經流掉了。
“笙兒,你為何不告訴我?”薑宣心疼。
“母親她不想叫你知曉,免得你傷心。”拓跋笙麵容憔悴,眼下烏青,她的陽氣,已經很弱了。
薑宣愣住了,“母親也知道?”
拓跋笙含淚。
最心痛的是她。
那日她去給婆母請安。
無意間血跡汙了裙子。
拓跋笙以為是自己來了月事,病了之後,她一向月事不太準。
可她感覺,有什麼動力離開了她的身體。
請了大夫來瞧,才知道是流產了。
還記得婆母當時訝異的臉色,眼中閃過惱恨。
拓跋笙比誰都自責,她怎會糊塗的連自己有孕都不知道。
又因自己身體虛弱,沒能留住孩子。
婆母說,孩子沒保住,就不要告訴薑宣,徒增傷懷罷了。
知曉前因後果的薑宣,心揪了起來,“笙兒,我是你夫君,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著我?”
拓跋顏冷笑,“是你娘瞞著你,你怎麼不去罵你娘,懦夫!”
憑什麼你孝順,要她姐姐遭罪?
她真的看錯薑宣了。
縱然他會護著阿姐,可他根本護不住。
他也不會為了阿姐對抗他的母親,祖母。
早知如此,當初她說什麼都不會答應阿姐嫁給他!
沒用的男人!
拓跋顏看薑宣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薑宣被罵的說不出話來。
夾在生母與妻子之間,他真的很難。
時常感到心力交瘁。
拓跋笙被扶了回去,躺在床上,“笙兒你好好休息,我去請大夫來,母親那邊我會去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塞外兒女,如鷹如酒,熱辣率性,阿姐貴為公主,也曾是草原上最亮眼的明珠。
可跟隨薑宣回家成親之後,她現在變得,說兩句都在喘。
拓跋顏留下來陪她,“阿姐,你難道還沒看清嗎?薑宣根本就不是能為你遮風擋雨的人,他連陪你在塞外賽馬都做不到,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對不起說多了,隻會變得廉價!”
薑宣剛跨出門外的腳步一頓。
拓跋顏這話,便是說給他聽的。
他目光沉痛,麵色凝重的離開,未曾回頭,似逃離般。
“阿顏,你有巫力,究竟能不能看到那孩子?”拓跋笙雙手冰涼。
緊緊抓著拓跋顏的手。
“巫力並不能看到陰靈。”拓跋顏苦笑,“比起那個孩子,我更心疼阿姐。”
薑宣來到生母這裡,殷氏正在喝補湯,見到他就是一頓冷嘲,“我兒今日這是大發慈悲,來看我了?不陪著你的公主膩歪了?”
薑宣寒著臉,“母親,您一定要這麼說話嗎?”
殷氏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卻也隻是冷笑一聲,“打從你娶了那個公主,眼裡何曾有過我這個母親。”
“所以你就要打掉我的孩子?”薑宣冷聲冰冷,“那也是你的親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