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抬眸看他,“出息。”
岑南舟回府,甄稀說,“侯爺你回來了?我做了幾樣小菜,侯爺吃點吧?”
“不必。”岑南舟拒絕的話剛出口,便改口,“好。”
甄稀露出一絲笑意,“侯爺請。”
飯菜擺在偏廳裡。
桌子很大。
就坐了她和岑南舟兩個人。
甄稀有些拘束,但一想,以後她要和侯爺日日相處的,她不能總是緊張。
於是甄稀便儘力放鬆自己,甚至主動給岑南舟添菜,“侯爺,你嘗嘗這個,這是新鮮的魚,肉質很嫩,侯爺若是喜歡,我天天給侯爺做。”
岑南舟本來動筷子,但甄稀的筷子,碰過他的碗,他便不吃了。
甄稀也注意到了,她意識到自己失態,有些無措道,“侯爺對不起,我……我就是想和侯爺熟悉一下,畢竟我們以後要……”
做夫妻的。
隻是不等她說完,岑南舟便開口打斷,“你叫什麼?”
甄稀溫柔的看他,“侯爺忘記了?”
岑南舟不語。
時隔十多年,他確實早忘了。
“我叫甄稀。”她說,“爺爺希望我以後能遇到一個珍惜我的人,所以給我取名甄稀。”
“你爺爺……”
“爺爺半年前過世了,臨走前將岑家的信物留給了我,讓我來京城投奔侯爺,侯爺與君上都是心地仁善之人,我很感激侯爺還能認下當年的恩情。”
甄稀含著淚道。
當年是她的爺爺,發現岑家父子還沒死透,便用板車將重傷的岑家父兄拖回去救治。
後來岑南舟和君上,也就是當年的十九皇子帶人找來。
爺爺和她才知道,救回來的是南境主帥。
岑家父子離開前,將岑家的信物留給了爺爺,此物便是一個承諾。
岑家欠爺爺一個恩情。
爺爺當時並未在意,他不是為了要恩情才救人的,所以這些人,爺爺都沒來找過岑家。
直到爺爺死後,甄稀無所依,偶然間想起這枚玉佩,是京城岑家的信物。
所以,她才帶著信物,千裡迢迢來找人。
甄稀這話,看似感激,其實先入為主,提醒岑南舟,當年的恩情,君上記得,岑南舟不能不記得。
他不可以不認!
“甄稀。”岑南舟平靜的叫出她的名字,“當年的恩情,我沒有不認,你爺爺對岑家有恩,我理應報答。”
甄稀一聽,放下心來。
“但報答的方式有很多,恕我不能娶你。”岑南舟直言。
甄稀剛放下來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
她茫然的看著岑南舟,“為,為什麼?”
飯桌下,她緊張的揪著衣袖。
岑侯爺是發現了什麼嗎?
“我已有心儀之人。”岑南舟說。
甄稀臉色一白,“可,可侯爺不是還沒娶親嗎?”
“我永遠不會娶親。”
岑南舟漂亮的臉上滿是堅定。
甄稀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隻結巴的問,“為,為什麼?”
“甄稀,我可以給你在京城購買一座府邸,你對府邸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儘量滿足,亦會讓你衣食無憂,算是報答你爺爺當年的恩情。”
說罷,他徑直起身,留下一句,“你考慮一下。”
甄稀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微微皺起眉頭。
事情好像沒有她想象的順利。
即便是求來了賜婚聖旨,侯爺也不願意。
甄稀很明白,她能留下來,全仰賴當年爺爺留下的一點恩情,但這點恩情,恐怕不足以逼迫岑南舟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