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陳大娘的弟弟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連銀子都不肯收,這可就難辦了。
他一時沒辦法,隻得先回了驢車,衝著陳大娘搖了搖頭,陳大娘一下子就慌了:“這,這可怎麼辦是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怎麼會這樣呢?”
“泱泱……”梨端也意識到不對,小小的叫了陸泱泱一聲。
陸泱泱看著城門,臉色沉重。
這兩日遇到沒能進入陽關城的人時,她就覺得奇怪,還以為隻是不給商隊進去,可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一個城池,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關城門不給進出,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城門那邊突然傳來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頭兒,是幾個來投親的,屬下已經叫他們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走了。”那守城的士兵急忙回道。
那人聽到回答,看了眼這邊,兩邊相隔不遠,那人先是愣了一下,半晌,大步朝著這邊走過來,十分驚詫的出聲:“娘?舅舅?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寫了信,說不要過來了嗎?”
“平遠,平遠啊,真是你嗎?真是你嗎?”陳大娘聽著聲音,看著來人,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有些不太敢認這個已經幾年沒見的兒子。
兒子離家時才十五六歲,如今已經二十出頭了,不止身高躥了許多,連麵容都褪去了稚嫩,變成了結實堅毅的青年,陳大娘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顫抖著伸手想摸摸兒子,卻又唯恐是認錯了。
陳平遠也紅了眼眶,砰的一下就跪了下來:“兒子不孝,讓娘擔憂了,父親過世都未能在跟前儘孝,兒子有罪。”
陳大娘總算是確認了兒子,抱住他便哭出了聲。
陸泱泱也拉著梨端悄悄下了車。
等到母子二人哭了一會兒,一旁的陳大娘的弟弟才問道:“平遠,你快起來吧,有什麼話回去再說,隻是方才我們去問,怎麼說不給進了?這是怎麼回事?”
陳平遠這才起身,滿是歉意又為難的看著母親跟舅舅:“娘,舅舅,真是對不住,這個我真的不能說,但是上邊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陽關城,我,我也不能違反軍令。這樣,你們等著,我去找人幫我請個假,我送你們去附近的驛站先安頓一晚,這裡天黑了可能會下雪,路不好走,十分危險。”
“什,什麼?我們還是不能進?那晴娘跟孩子呢?平遠,娘千裡迢迢過來,總要看一眼兒媳和孫子吧?”陳大娘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抓著他的手,期待的看著他。
陳平遠滿是愧疚:“對不起,娘,軍令難為,我們,我們將軍親自下的令。”
陳大娘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這時,陸泱泱突然問道:“你們將軍,叫什麼名字?”
陳平遠詫異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本以為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明明記得娘親年初來信,說妹妹夏天出了孝便要嫁人了。
“你是何人?為何要打聽我們將軍的名諱?”陳平遠一下子警惕起來。
“我們姐妹也是來投親的,怎麼?你們將軍的名諱,不能讓人知道嗎?大昭律法應該沒有這條規定吧?”陸泱泱反問道。
陳平遠被她噎住,大昭律法確實沒這種規定。
他隻能一臉鬱悶的回:“我們將軍姓盛,名君堯。”
陸泱泱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那你拿著這個去告訴他,他妹妹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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