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陸老爺子扶著座椅扶手起身,頓時滿麵紅光。
“你確定?”
“當然確定,二位是專程來給老爺您賀壽的!”
聞言,陸老爺子趕忙催促,“是嗎?快請進,快請他們二位進來!”
人一旦有了權勢地位,便會追求風流雅韻,陸老爺子自是不例外。
也可這世上,一直都有錢買不來的東西,比如文人雅客的風骨,尤其是有錢的文人雅客。
聶仁文和許中堯便是其中之二!
陸老爺子每年生日都會邀請二位,師徒二人從不前來參加,每每拒絕。
沒想到今年居然來了!
隻不過……
眯眼看向不遠處愣愣出神的溫意歡,他心裡實在不痛快!
好不容易大師答應邀約,結果這賤丫頭還拿了副贗品來糊弄他,鬨了這麼大一出笑話。
這一切,全都被她毀得一乾二淨!
謝如意麵露擔憂,喃喃道:“哎呀,聶大師和許大師來了?這可怎麼辦是好?要是被他們知道有假畫出現,怕是要生氣的!”
溫意歡蹲下身,將那副被撕碎的仙鶴圖從地上撿起。
她捧在懷中,冷眼看向眾人,勾唇冷笑。
“小嬸嬸說得沒錯,他們一定會生氣!”
隻是生誰的氣,那就不一定了!
雖然不知向來不愛熱鬨的師父師兄怎麼會來,但二人來了也好。
便讓這群人知道,剛才撕掉的畫究竟是何價值!
眾人翹首以盼,聶仁文帶著許中堯走了進來。
一個身穿長袍,腳踏布鞋,一頭花白頭發,卻顯得精神抖擻,氣質出塵。
許中堯穿著米色西裝,比起往日的吊兒郎當,今日倒是有了幾分人樣。
二人並未帶賀禮前來,可他們隻要出現在宴會上便是添光,陸老爺子依舊笑得滿麵春風。
“聶大師,許大師,久仰久仰!沒想到鄙人今日生辰,你們二位會前來,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連忙走上前去和二人握手,臉上笑意盎然,儼然心情極好。
聶仁文同樣笑盈盈地看向他,解釋道:“陸老先生客氣了,我今天也是為我那不爭氣的徒兒前來。您畢竟是她的爺爺,我這個當師父的若不來拜訪,實在說不過去!”
他聲音不大,旁人或許沒聽清,可正在與他握手的陸老爺子卻麵色一怔。
聶仁文的徒弟叫自己爺爺?
不是他身旁的許中堯,那是誰?
如今謝家小輩隻有陸之熠一個出色的,可他從未學過畫畫。
二房的孩子遠在國外,不學無術,吊兒郎當,自然也不可能。
那麼,就唯有一個養女溫意歡!
想起剛才溫意歡質問謝如意的話,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大腦中浮現……
陸老爺子麵色微僵,險些沒能喘得過氣。
二人聲音不大,謝如意並未聽見,目光幽幽看向溫意歡,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