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還想求一求,話沒說出來就被珊瑚攔了。
“先去跪著吧,惹惱了罰的更重!”從她被賣身的那天起,就明白了從此便是身不由己,打罵懲罰不過是看主家高興與否。
她在背人處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這些年二少夫人不計較,她也慢慢變得猖狂了,竟不管不顧的跑出去玩,好在隻是罰跪,要是那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厲害夫人,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
玲瓏玉葉兩人也反應過來,忙把人拉了出去,“先去廊下背風的地方跪著,我們瞅著時機給你們求一求。”
珊瑚拉著玲瓏的手拒絕,“姐姐不要去,我們沒當好值本就該罰。”
更何況還有珍珠那番言論,任那個正頭娘子聽了都不會痛快!
珍珠一聽頓時急了,“你想跪兩個時辰你自己跪,彆拉上我!”她可憐巴巴的衝著玲瓏哀求:“姐姐記得替我求一求。”
“你自己作死不要帶上彆人!”珊瑚斜著眼瞥她,複又對著玲瓏玉葉說道:“兩位姐姐隻管伺候好二少夫人,我們沒當好值本就該罰,不能把姐姐們拉扯進來。”
看著牆角縮頭縮腦的小丫頭們,珍珠忿忿不平的怨道:“又不是隻有我們跑出去了,那起子小丫頭怎麼不罰!”
珊瑚懶得看她那張蠢笨的臉,涼涼說道:“你把月錢降成她們一樣的,也可以免去責罰!”
孟若華不理幾人的私語,研磨提筆寫了封信,細細的封好後交與玉葉。
“派人送給楊三叔。”
楊三叔,大名楊三力,本是禁軍士兵,後來得罪了魯國公,家破人亡又被革了職。孟信欣賞他的武藝才能,把他調到了西北軍中擔任探子,多次深入敵方探得消息,後受傷退伍,就住在了孟府後街。他在京中為孟信收集信息,這些年下來更是認識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
孟若華如果想打聽消息,找他最合適不過了。
“玲瓏,去稟告夫人,說我身子不適管不了家,讓她辛苦幾天。”
誰耐煩替他們管家,愛誰管誰管去,能推一天是一天。
但她知道這差事最後還要落在她頭上,賬上沒多少錢了,還要給孩子辦洗三宴、滿月宴,真要辦好,少不得又要她墊上。
管家三年,前前後後也補貼了五六千兩,可一場滿月宴下來,少說也得花費五六百兩,到時二夫人必定要推給她。
說是管家,外麵鋪子、莊子上的賬簿都攥著二夫人手中,銀錢不過她的手,她頂多算個管家婆。
這宋府,當初也是鐘鳴鼎食之家,高祖、曾祖都曾身居一品,擔任內閣大學士。後來家道漸落,再沒出過朝中要員,現在官職最高的就是宋辰安的大伯,宋寅現任雲州參政,宋寅有一子二女,皆比宋辰安宋恬大,因此宋辰安稱為二爺,宋恬稱為三小姐。
而在京中宋府,宋昌說是當家管事之人,卻大部分時間不是參加詩會就是在參加詩會的路上,從不操心家中大小事務,凡有需要爺們出麵的,也一經推給宋辰安。他身邊還有兩個姨娘,一個胡姨娘,生過一個兒子,在七歲那年落水沒了;一個孫姨娘,生了一女取名宋惜,現十二歲,府中都稱四小姐,後來又生了一兒子,取名宋銘安,現八歲,稱五爺。
還是要想個辦法推了才是,她再也不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不多會玲瓏回來了,說:“夫人說讓二少夫人歇一天,有著急的就去回她,等明天再交給二少夫人管。”
孟若華冷笑,“算盤打的真響!”
想讓我繼續貼錢?門都沒有!
本來就煩躁的心越發起伏不平,她抬眼望向窗外,秋日晴空萬裡,一行大雁翱翔於天際,伴著家人好友飛往南方。
她羨慕的看著大雁遠去,直到變成小黑點消失不見。
真是憋悶至極!
孟若華猛地站起身,邊走邊吩咐,“玲瓏收拾一下,咱們回孟府!”
臨出門又讓小丫頭去報給了二夫人,氣得二夫人直拍桌子,“不是身子不舒服嗎?怎麼往娘家跑就舒服了?”
孟若華聽得小丫頭回報,冷笑一聲:“傳出話去,說二少夫人被府裡那些不知輕重的氣的,娘家清淨能讓我舒舒心。”
至於誰是不知輕重的,自己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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