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安也是出來透氣的,他來到王家後很受冷落,那些官職高的不屑與他交談,官職低的也不屑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來這裡誰不是為了套近乎拉關係?
他拉不下臉拍馬屁,捉著機會談論了幾句就被人擠了出去,因此後半天他就不湊上去了,隻坐在一邊聽旁邊的人聊天。
他也是聽戲聽的煩躁,這才走了出來,正好撞到了孟若華與於宴談話。
離得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孟若華言笑晏晏的樣子,與在府中趾高氣揚的模樣迥然不同。
難道她也是看於宴身處高位便熱臉相迎,而自己身處低位便諷刺挖苦?也是和其他人一樣捧高踩低嗎?
宋辰安越想越氣,恨不得立時跳出去問個清楚。可理智尚存,使他不得不趴在假山後麵不敢動彈。
那可是錦衣衛指揮使,皇上的親外甥,陽城公主唯一的兒子!不是他能隨意冒犯的。
他咬著牙死死的盯著,直到兩人話彆。
於宴隨意的瞥了他一眼,可他那眼神中卻似被凍住的冰麵,毫無波瀾。
宋辰安心中一驚,被發現了!
可那是他的夫人,他看自己的夫人誰能管得住?即便是錦衣衛也不能乾涉他看自己的夫人!這般想著,他便有了底氣,腰背挺的直直的,仿佛這樣就給了他無儘的力氣。
可於宴卻似乎沒將他放在心上,從容自若的邁著腳步就遠去了。宋辰安從假山後走了出來,站在孟若華的視線之內,仿若在說他全部看到了。
孟若華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便轉身回了戲樓。
又是隨意的一瞥?
宋辰安被孟若華目中無人的態度氣的臉色鐵青,可這是在王家,又不能上前問個究竟,隻好把那口氣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噎得他長舒一口氣,又狠錘了下胸口才作罷。
回家定要問個清楚,她與於宴是什麼關係,公然在彆人家幽會,簡直不知羞恥,不把他放在眼裡!
毫無感覺的孟若華上了戲樓,和孟母聊起了天。
無外乎讓她找個太醫看看身體,要是有什麼就儘快調理。孟若華嘴上嗯嗯啊啊的應下了,腦中卻想著彆的事情。
楊三叔快則這個月底就能趕回來,慢則也能在年前到京城,就是不知道他們能帶多少裘皮回來,千萬彆賠了錢就行。她的嫁妝銀子也就那一萬兩,要是賠完了,明年就沒銀錢買糧食了。
哎!以前還覺得自己的銀錢不少,現在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她將視線移動武安侯夫人身上,她頭上戴著一套祖母綠寶石頭麵,寶石個個都有大拇指那般大小,色澤又好,一看便價值不菲。
有的東西更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就算武安侯府將利潤的七成都上交國庫,但剩下的那三成也使他家比一般人家更富貴。
可孟若華也明白,自己想掙錢就最好和武安侯府劃清界限,他們和皇上的關係太親近了些。
今年就算了,購來的皮子先賣給武安侯府,等明年,她就自己開一間布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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