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盛定睛一看,果然是個容貌秀美的小姐,就是擰眉瞪眼的有點破壞形象。而且誰家養的小姐這般不知羞恥,自己把自己說成是妓女?
他嘴角抽動,忍了又忍最後還是笑了出來,“這位小姐可說錯了,我是男的,想當也當不了!”
沈雲嵐在他說出女伎的那一刻,腦中就自動匹配成了妓女,誰管他是不是錦衣衛,這樣說她簡直太欺辱人了。
要不是他腰間挎著刀,沈雲嵐肯定一腳就把他踹出去了。
說彆的她能忍,說她是妓女怎麼能忍下去!
這裡的錦衣衛不似前朝那般飛揚跋扈陷害忠良,他們隻是為皇上收集探查消息,重要場合也充當暗衛,什麼刑獄全不沾惹。
這幾年他們查了好幾個大貪官,而且他們的紀律嚴明,嚴厲禁止欺壓百姓,在民間的聲譽好了許多。
本來沈雲嵐對錦衣衛就沒有多少懼怕,現在看他吊兒郎當沒個正行,原有的那點忌憚瞬間就消失的沒了蹤影。
這流裡流氣的樣子,就算是錦衣衛也是不受重用的。
武力上她比不過,嘴巴總能爭上一二,她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可沒說錯,誰知道你是哪個南風館跑出來的。”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冷了幾分,齊盛身後的幾個錦衣衛都紛紛按住刀柄,隻待齊盛一聲令下就行動。
齊盛可是正七品的總旗,在錦衣衛也算身手比較好的,今天被一個女子如此羞辱,怎能忍得下去?
可他隻是嗬嗬一笑,挑著眉道:“貴府果然好教養,未出閣的小姐都知道南風館。”
宋辰安的臉色更加難看,不隻是因為齊盛的諷刺,他也驚訝於沈雲嵐知道南風館。
即便是京城,南風館都是比較禁忌的,基本沒人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她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怎麼會知道這個?
沈雲嵐覷著宋辰安的臉色,知道自己又漏了餡,忙閉上了嘴巴。
“這位大人,舍妹年紀小,言語無狀,還請你多見諒。”
齊盛歪著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我要是不見諒呢?”
“喂,你什麼意思?”沈雲嵐在宋辰安身後冒出頭來,秀眉倒豎質問道:“你說我一次,我說你一次,這不就扯平了?你斤斤計較什麼?”
“這怎麼扯得平,你說我是小倌,我可沒說你是妓女,是你自己說的。”齊盛一本正經的攤著手說道:“所以還是你汙蔑了我?”
“你說了……”沈雲嵐反駁道,可她也不敢再說“妓女”二字了,教養良好的女子是不能說這個的。
齊盛笑著反問:“說什麼了?”
見齊盛笑吟吟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沈雲嵐的膽子也大了些,從宋辰安身後轉了出來,指著齊盛道:“你要是沒事就出去,彆妨礙我們。”
她早就聽說錦衣衛隻調查貪官汙吏,根本不理會平民百姓,見齊盛未語先笑的和氣模樣,心中的怯意先去了五分。
宋辰安可沒沈雲嵐這麼樂觀,錦衣衛可不是能隨便得罪的,要是他們想,他能把家裡祖宗八輩都查個一清二楚。宋辰安自認宋府不是純白無暇的,要是錦衣衛想查,他們肯定是躲不過去的。
抄家滅族談不上,但要想搞掉他們的官職那就太簡單了。
他再次將沈雲嵐擋在身後,對著齊盛拱手道:“這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彆跟小孩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