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稀裡嘩啦的清脆聲,仿佛是摔在了他的心頭上,待回過神來,他忙喊道:“孟氏,住手,住手!”
孟若華無辜的眨了眨眼,雙手一攤,“我根本就沒動手。”
你是沒動手,你讓彆人動得手!
屋子裡東西不多,正中間一張桌子幾個凳子,靠牆有兩對椅子,一張案幾,一張屏風,再就是牆上的字畫。
因此玉葉和石媽媽也沒什麼好砸的,宋辰安說話的時候她們早就停了手。
石媽媽一腳把散落在地上的綠豆糕踢開,搬起一張厚重敦實的椅子,斜眼瞪了沈雲嵐一眼,接著便把椅子放在了孟若華的身後。
其行為之粗魯,其態度之囂張,看得沈雲嵐牙癢癢。
孟若華施施然的坐了下來,姿態優雅,神情從容。
宋辰安被錦衣衛羞惱的怒氣還未散去,就見孟若華推門就進,進屋就砸,簡直是狂妄至極。
“孟氏,你不在家好好伺候母親,就知道往外跑,一點規矩都沒有!”
孟若華眉頭一皺,“除了規矩,宋二爺還會說彆的嗎?”
“要說不懂規矩,我自認甘拜下風,可比不上您兩位。”孟若華拿著手帕在鼻端揮了揮,好似要把汙濁的氣味揮走。
她瞄了一眼門外看熱鬨的人,朗聲道:“一個本該當值的典簿,一個未出閣的妙齡少女,關著門共處一室,真真是好規矩啊!”
沈雲嵐本沒覺得什麼,她大大方方的與表哥來看詩會,屋中還有丫鬟小廝,能做什麼?
可這話從孟若華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難受。
剛來的時候,記憶中的京中她男女大防很嚴重,女子不能與男子見麵交談,更不能出門上街。可在雁州的時候,那些世家交好的年輕男女常常相約出門遊玩,但凡大大方方的都不會被人傳閒話,反而還會被人笑著說一句青梅竹馬。
在雁州待了一年多,她已經習慣了那裡的風俗,乍一來到京城,是她疏忽大意了。
因此聽得孟若華如此說,沈雲嵐忙麵露難色,“表嫂,你誤會了,我隻是想出來看看。”
剛剛對錦衣衛的言論已經遭到宋辰安的質疑,此時便又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也是宋辰安最喜歡的。
宋辰安輕拍了下她的肩頭以示安慰,對孟若華訓喝道:“不要胡亂汙蔑我們,我們清清白白的,再說了這屋子裡也有彆人。”
有宋辰安的小廝墨雨和沈雲嵐的丫鬟鶯兒。
孟若華輕笑一聲,眼神掃過呆立在一旁的兩人,譏諷道:“果真清清白白的。”
“孟氏,你少攀扯彆人,你私自出府的事我還沒和你計較呢!”宋辰安看著門外探頭探腦的人,瞬間就頭疼起來。
這下可算是出風頭了,明日這下事就會傳的到處都是。
他示意墨雨去關門,墨雨忙小跑過去,在關門的那一瞬間卻被一隻大手阻攔下了。
“呦,我說宋典簿,彆人是來聽詩會的,不是來聽你的風流韻事的!”齊盛大聲的吆喝著,恨不得讓整個二樓的人都聽到。
也因為他的大聲宣傳,門口聚的人越來越多。
而茶舍的掌櫃和小二早被錦衣衛的攔著了樓梯口,急得團團轉也不敢亂動。
都是在京城混了多年的人,誰敢真得罪錦衣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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