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韓克忠伸長了脖子問道。
徐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王恕匆匆跑來,焦急道“韓兄,徐兄,這,這榜單真如陳安所言,竟然全部都是南方學子,而且榜首之人正是那陳安啊!”
“什麼?會員是陳安?怎麼會這樣?”
眾人一聽頓時炸開鍋了,紛紛推開旁邊的人衝到了榜單前麵。
會試第一,為會元,正是那位閩南才子陳安!
“早就跟你們說了,狀元舍我其誰?”
陳安站在榜單前,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喜悅與自豪。
明日就是殿試,自己必得狀元,完成連中六元!彪炳史冊!
當他目光掃過一旁,看到身著儒衫的徐聞時,不禁嘲笑道“徐聞,山東解元,口氣不是挺大?連前五十名都進不去?簡直可笑!”
陳安放肆大聲嘲笑,異常痛快。
周圍頓時傳開陣陣南方學子的嘲笑聲。
望著榜單,徐聞麵帶苦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落寞。
他雖然知道此次的科舉存在舞弊,但被人當眾打臉,真的很難受。
與此同時,他心中燃起怒火。
連會試都敢舞弊!這幫人膽子也太大了!
此事發生,也足見朝中南方勢力龐大,想要從根本上打壓北方讀書人,斷了他們入朝為官的路子。
“該死,這定然是舞弊!”
“不錯,怎麼可能都是南方學子?劉三吾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難道不怕被滅九族嗎?”
“瑪德,我要找皇上,我要告禦狀!”
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話雖如此,但沒人真敢去告禦狀。
告禦狀可不是隨隨便便的,皇帝住在皇宮,皇宮之外還有皇城,有重兵把守,非皇親國戚及朝中顯貴不得入內。
若是告禦狀,不管對錯先挨一頓杖刑。
即便如此也不見得能見到皇帝。
在北方學子叫罵聲中,上榜的五十一名南方貢士,已然入宮參加殿試。
成績很快出來,在禮部大堂外張貼黃榜公布,並附有籍貫。
徐聞等人也趕去看了榜單,狀元赫然是那福建才子陳安!
殿試出來的五十名進士,也全都是南方人!
“真是沒想到,這麼低能的事情都有人能夠做出來!”
徐聞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的無語。
就算是要弄虛作假,也不至於如此的明顯吧!
此事瞬間點燃了北方士子的怒火。
“我寒窗苦讀二十年,為了讀書,我孩子都送給了彆人,妻子沒日沒夜的工作供我讀書,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啊?”
“蒼天啊,大地啊,難道我大明王朝已經沒有王法了嗎?”
悲呼不斷響起。
“瑪德,我去禮部,我就不信這事兒沒人管了!”
韓克忠說完,袖子一甩,便轉身朝著禮部大堂衝了過去。
“不錯,告他們,我就不信這事兒沒人管!”
所有學子都瘋了一樣的衝出去。
更有甚者,直接攔住官員轎子上訪告狀街頭巷尾各式傳言紛飛,有說主考收了錢的,有說主考搞“地域歧視”的,種種說法,皆是有鼻子有眼,直讓主考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朝堂之上,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朱元璋也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手中的名額。
他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來這裡麵有問題啊!
“暫且退朝,咱今天有事兒!”
朱元璋麵色鐵青的說道。
眾人一聽哪裡敢招惹這個殺人狂,急忙退下,不過一個個的心裡也都充滿了好奇。
“張信,這事你怎麼看?”
朱元璋把手中的榜單名額扔到了張信的麵前。
張信一看朱元璋的臉色如此難看,頓時心頭一顫,哪怕他是朱元璋的侍讀親信,一旦讓這位大明的皇帝不高興,也隨時有掉腦袋的風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