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戚鄢不打算放過,閃身擋在她跟前。
上下打量的目光在安晴雪的全身掃視。
想走?沒這麼容易。
“你就這麼回了安國公府,不打算在侯府待了嗎?”戚鄢咄咄逼人。
言語裡儘是挑釁。
說這話無非是想提醒安晴雪,進了侯府的門哪兒這麼容易能撇乾淨。
她就算沒成婚,也是彆人不要的破鞋。
“沒了婚約,你我便是末路人。”安晴雪冷冷道,“讓開。”
前腳要走,後腳又殺出個攔路虎。
“那你既然要走!”
戚老夫人伶俐裡帶著滄桑的嗓音尤顯獨特,隔著一條街也能讓人分辨出來。
“我侯府裡你的物件全都帶走,我眼裡入不了臟東西。”
她不知哪裡來的架子,低頭拍打著下跪時沾染的灰塵。
連頭也沒抬。
侯府裡的物件?
安晴雪眸光一動,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在稚梅耳邊輕言了兩句,大大方方轉身。
不一會兒,府上的丫鬟們都出來了。
‘梅蘭竹菊’四個,趕了架馬車接上安晴雪。
“你要去哪裡?”
見勢不對,戚鄢趕緊詢問。
一行人根本不理,架起馬車就當沒看見擋在路中間的人,揮起鞭子就往前行。
正當戚家母子滿頭霧水之時,身邊的小廝倒還算機靈。
他戰戰兢兢地開口。
“侯爺,貌似是往侯府的方向去了!”
顧不得太多。
戚家母子隻能也上車往家裡趕,這兩日安晴雪瘋瘋癲癲可彆再把房子給點了。
等兩人趕到府門口時。
兩名孔武有力的武婢扛著箱子正往出走,身後跟的是府上的賬房。
“這是侯府的東西,光天化日怎能強搶!”
老頭子胡子花白,拉也拉不住。
擋了前麵的人,又失了後頭的物件,顧此失彼。
安晴雪帶的丫鬟兩人一組,不停往車上搬箱子,行動迅速有效率。
不一會兒,十幾箱的東西都上了車。
戚鄢瞪大眼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在皇城底下打家劫舍,安晴雪你當真無法無天!”
戚老夫人想要阻止,但有心無力。
人將將靠近馬車便被蘭香推開,摔了個大屁墩兒。
也就是蘭香見其上年紀收了力道,不然還得傷筋動骨,隻落了個屁股疼也算不錯。
安晴雪坐在車頭,居高臨下。
“這是我的嫁妝。”
“我不入侯府門,東西便屬我安晴雪。拿的是自家的東西,休要給我亂安罪名!”
一句話讓戚鄢語塞。
安國公府空有個架子,安晴雪的嫁妝都是鎮國公所備,的確是她的東西。
“稚梅,咱們走。”
撇下車簾,安晴雪頭也不回地回了車上。
有幾名丫鬟護身,縱使侯府上的小廝都來了也擋不住,戚鄢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馬車壓過侯府門口的石板,消失在黑夜裡。
“姑娘。”
稚梅往香爐裡放檀香塊,遲疑著問道:“您與老爺鬨成這樣,咱們回府還能安生嗎?”
“誰說要回安國公府了?”安晴雪失笑反問。
“您的意思是?”
“往城北去,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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