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鞠躬:“臣有一人選,可勝任糧草官一職。”
“嵇王直言。”皇帝允。
他正愁不知該派誰前往,若裴玉嵇想當這提議的出頭鳥,甚好。
“忠廉侯,戚鄢,戚大人。”
站在文官最末尾處的戚鄢當下便沒了瞌睡,猛地一抬頭,身邊眾大人全都直勾勾地看著他。
皇帝頓了頓。
他心裡有了猜想,但喜形不於色:“你說說,為何為戚鄢請命?”
“戚大人心係百姓,此前便說誓死為百姓做主。”
裴玉嵇言簡意賅:“再來,戚大人此前有罪在身,不如將功補過,是為最好。”
此前苟合、欺君一案本就罰得輕,想來若讓戚鄢出使懷寧,到能立皇威撫民心。
皇帝沒接話,轉頭:“戚大人以為如何?”
“臣願擔此任!”戚鄢誠惶誠恐,一口答應。
他哪裡有回絕的餘地,隻能就這麼認了。
回侯府的路上氣得一句話也沒說,腦中隻想著要如何把這破差事給推掉。
看著路上飛馳而過的馬匹,戚鄢心生一計。
翌日一早便差府上小廝傳話出去,就說昨夜試新馬時不小心摔斷了胳膊,連早朝也沒去。
裴玉嵇在大殿聽到這話,下了朝就奔著侯府去。
侯府上下一聽王爺來,哪裡敢怠慢,戚鄢更是往胳膊套了幾層紗布出門迎客。
“本王聽聞戚大人傷了胳膊,特來看看。”
望著戚鄢,裴玉嵇當下瞧出不對,此人生龍活虎,根本沒有受傷。
“臣惶恐。”戚鄢心虛不敢對視,“多謝王爺降恩侯府,隻是運糧一事恐讓王爺失望了。”
“此事當由聖上做主,與本王無關。”
說著話。
裴玉嵇往前行至戚鄢跟前,伸手道:“本王與世外高人學過幾天接骨之術,可幫戚大人看看。”
嵇王如此好意,戚鄢豈敢拒絕。
笑容僵在臉上,還不等他點頭說好,裴玉嵇的手便伸過來。
握住紗布包裹的手,輕輕使內力一推!
“哎喲!”
戚鄢隻感覺有斧頭往其胳膊劈,痛意刺骨,霎時間抱著胳膊連退四步。
額頭青筋迸起,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嘖。”裴玉嵇皺眉後仰,“看來戚大人的傷太過嚴重,是碰也碰不得。”
隻扔下一句會派王府的大夫來前醫治後,裴玉嵇閃身走人。
等嵇王出房門,一旁的戚老夫人覺察不對,趕緊上前查看。
“怎麼了這是!”她眼睜睜見證戚鄢的額頭滲出汗,臉色青紫得難看。
戚鄢隻搖頭,說不出話。
已經對外說了是自己摔斷了手,現在手真出了事,難不成還要說是裴玉嵇故意陷害。
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還不快去請大夫來!”戚老夫人急得直往安明月吼,一張臉慌變了形。
安明月腦中一片空白,被這麼一吼立即說道:“讓妾身來照料侯爺吧。”
“你難道比大夫還管用,沒用的東西!”
戚老夫人往安明月啐口水,攙著自家兒子出了門。
口水黏糊糊泛著臭氣,安明月忍著惡心全身直抖,望著母子二人離開。
裴玉嵇出了大門沒急著離開。
趁著侯府眾人正因侯爺受傷之事忙得不可開交,他憑借記憶找到了那夜的屋子。
他要找丟失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