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喝茶的心思都沒有,安晴雪直歎氣。
“臣女同外祖的關係自來不好,如今又與父親鬨得兩敗俱傷,可謂孤苦伶仃。”
前世,安晴雪的確與鎮國公一個釘子一個眼。
鎮國公擺明態度不讓其與戚鄢交好,但她卻死心眼的非要家去忠廉侯府。
直到上天再給了她一次生命,才明白了外祖父的深謀遠慮。
如今二人的誤會尚未澄清,太後也知兩人彆無來往,也就沒有深究。
“哎,這話說得真讓哀家心疼。”
太後輕柔地撫摸著安晴雪的手,作憐惜狀:“不如你就把哀家當祖母,日後想入宮便隨時來。”
還不等安晴雪表態,太後拍拍手。
貼身的嬤嬤取了隨意進出宮門的令牌遞到她跟前。
“見牌如見哀家,不會有人攔你。”
“這,臣女不敢收。”安晴雪推辭。
誰知太後直接取過,塞到她的懷裡:“不收,哀家可就不高興了!”
不收還不行,安晴雪隻能半推半就地收下:“臣女謝過娘娘。”
在太和宮裡一待就是半個時辰。
不單是喝了茶,又吃了許多太後小廚房出品的點心,安晴雪陪得太後喜笑言開。
轉眼到了出宮的時候。
太後囑咐太監一定要將人安全送出宮門,正當這時抬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裴玉嵇恰逢路過太和宮,安晴雪與之撞了個正著。
“嵇王殿下。”
礙於兩人身處太後視線內,安晴雪不能破了剛才的戲,隻好埋下頭裝嬌嗔。
“嗯。”
裴玉嵇點頭,向太後行禮後走過門口。
他聽聞妖狐傳信來說安晴雪獨自一人入宮麵見太後,因不放心,特跟來看看。
“臣女不知殿下在宮裡,未能向殿下問安。”安晴雪跟上去。
遠處打量著兩人的太後,滿意地笑了。
“太後娘娘,福順總管求見。”
嬤嬤提到的福順,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
此前在先皇身邊服侍多年,自先皇駕崩便追隨皇帝左右,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前腳送走個順心的,後腳來個不順心的。
太後的鼻子裡發出輕哼:“帶進來吧。”
不一會兒。
福順手拿拂塵,規規矩矩地從側門邁著小步進。
“奴才參見太後老佛爺。”
“哎。”
看見他便心煩意亂。
太後以手撐著頭:“你今兒個不去皇帝身邊候著,來太和宮找哀家作甚?”
年過五旬的福順頭發裡夾雜著銀絲。
雖對主子恭敬有加,但眼神裡總透著些小心思,讓太後不喜。
他於堂前跪拜,悻悻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特來給娘娘請安。”
“該死的奴才。”
太後突然拍打著椅子把手,破口大罵:“哀家如今是在宮裡沒了,竟需要你個奴才來拜見!”
“趕緊從哀家眼前消失!”
突遇太後大發雷霆,福順也慌了,趕緊磕頭離開。
嬤嬤拿不準太後的意思,等人走後端來茶水寬慰道。
“太後娘娘這是怎麼了?”
“他個沒把的奴才還代替皇帝給哀家請安,當真大膽!”
一口氣喝完了整杯茶水,這才將火氣給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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