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懂裴玉嵇的諷刺,踏上安府台階的腳收回:“不必,不必,臣自己歸家便是。”
與裴玉嵇道彆。
還沒走出巷口,戚鄢回味過來。
這大晚上頂著月亮,裴玉嵇為何會出現在安晴雪的府上。
難道兩人真如安明月所言,兩人有私情!
不行!
賭著氣踢飛腳邊石塊,戚鄢暗自想:‘不能就這樣被裴玉嵇踩在腳底下欺負!’
不禁回想起。
前日皇帝在大殿上問眾臣可否有人願意接待西域使團,換來一片沉寂。
此事非同小可,若做好了能升官加爵,若做不成則會掉腦袋。
他戚鄢需得劍走偏鋒,方能博出個把裴玉嵇踩在腳底下的好前程!
說乾就乾,戚鄢下了決心。
……
“啊!”收劍轉身。
沒有留意腳下沙土有碎石,等安晴雪反應過來時已崴腳朝背後倒去。
沒有意料中的磕碰疼痛,而是穩穩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當心!”
裴玉嵇著急,語氣重了點。
安晴雪扶著他的手起身,卻總覺剛才讓人吼了一句,旋即與裴玉嵇拉開距離。
“殿下神不知鬼不覺,走路也沒有聲響。”安晴雪彆扭道。
整個後院隻有兩人。
她的視線不知朝哪放,總之撇開臉不看裴玉嵇,頗有冷淡不理人之狀。
裴玉嵇嘴角不經意地上揚,勾勒出一抹略帶無奈的笑。
從懷裡掏出一物,用絲綢包裹:“特地拿來給你,此物珍貴,怕遣人來在路上弄壞。”
打開來看,竟是火蓮草。
一時,安晴雪的臉臊得慌。
她不自然收起,咬著嘴唇道:“多謝殿下。”
話說完還覺不夠表達謝意,於是又找補一句。
“改日請殿下來府上用飯聊表謝意,今日太晚,您還是早些歸府休息。”
“本王……”話尚未說完,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今夜是月圓夜!
裴玉嵇暗罵自己沒把中毒一事放心上,趕緊捂住胸口忍疼。
“既如此,本王便先走一步。”
話音剛落。
不等安晴雪開口,麵前的人已轉身。
望著裴玉嵇略帶踉蹌的背影,安晴雪不明所以,但搖搖頭,不想多管閒事。
人既已走,便回房休息,改日再練。
剛踏入房門不等點燈。
安晴雪被一道堅實的身影猛然壁咚在牆。
他喘著粗氣,鼻息近乎噴到她的臉上。
“誰?”
心臟猛地一跳,借著窗戶撒進房裡的月光,驚愕的眼中映出對方的輪廓。
來人帶著半扇黑麵具,登徒子!
裴玉嵇隱忍著劇痛。
蜷縮的姿態被儘量控製得不那麼明顯.
儘管身體的顫抖難以掩飾,仍努力挺直脊背。
“請……”
蝕骨鑽心,每講一個字便要用儘全力。
“請姑娘給在下解藥。”
汗水沿著麵具從唇邊滑落,裴玉嵇輕輕地抬手,用衣袖不著痕跡地拭去。
安晴雪冷眼就這麼看著這個男子。
“為何?就憑你放浪形骸,將本姑娘玩弄於股掌之間?”
露出淡淡幾乎不容易察覺的笑:“我告訴你……”
她猛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