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僅差裴玉嵇挺立耳廓毫厘,放肆低聲笑道:“你沒有解藥就要死了。”
相隔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裴玉嵇的心頓感一寒,收手後退,放開了她。
實在沒想到安晴雪竟會這般對待她所狠之人,或許真是自己做得太過?
腿軟無力,難以支撐八尺的身量。
裴玉嵇靠著牆緩緩蹲下,苦笑混合著無奈與自嘲。
“姑娘當真要見死不救,在下實在心寒,那一切都是誤會。”
沒有用言語回答。
居高臨下看著她,安晴雪緩緩搖頭,眼神仿佛在說;‘你也有今天。’
“你真要看著我死?”
這是裴玉嵇最後的問題。
倘若安晴雪答一個‘是’,他便就此離去。
死活再與安晴雪不相關,隻當這個被當作登徒子的裴玉嵇真死了。
安晴雪留意到。
這男人雖因疼痛失了許多傲氣,但始終揚起的頭顱在努力維持著體麵。
不知為何。
她想起前世受儘淩辱的自己。
胃裡直反酸水,不是滋味。
當時的安晴雪或許也用這樣的眼神拚命求救,說儘好話,隻求此等惡人收手。
可他們不管不顧!
罷了,安晴雪閉眼將所有思緒甩在腦後。
她也蹲下,眼睛同男人持平:“從實招來,便有解藥。”
“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何人?”
從未聽過安晴雪如此沉重的聲音,裴玉嵇幾乎就要把他的真實身份脫口而出。
可他怕了。
安晴雪真要知道他就是那夜的人會怎麼想?
她會不會怪本王?
倘若就這樣失去安晴雪,裴玉嵇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在下來自第一樓。”他最後還是扯了個謊。
“什麼!”
安晴雪高聲,隨後遏製住內心的激動指著裴玉嵇:“你居然是第一樓的人。”
一切都能說通了。
難怪花高價找第一樓買著登徒子的性命久等不來回音。
她竟給凶手錢讓其殺了自己?
“我真是個笑話。”
都說人在無語的時候會笑一下,安晴雪索性盤腿坐到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她不笑了,房屋裡也沒了聲響。
突然。
“誒,我說。”
伸手推了一把疼得直不起腰的裴玉嵇:“你們第一樓是不是老這麼在外作惡,而後又誆騙人家花錢消災。”
“僅這次,是巧合。”裴玉嵇咬牙忍痛。
既如此,那還給什麼解藥。
安晴雪還是沒有打消要殺了這男人想法。
看他痛苦隱忍的樣子,想著不如就這麼將錯就錯,讓他受點折磨,疼死算了。
她眼裡的絕決很坦然。
裴玉嵇暗叫不好,他定是要把毒解了,於是急中生智。
“在下有一個提議,不知姑娘想不想聽?”
“說。”
抄手放於胸前,安晴雪饒有興致地等著這男人求她。
裴玉嵇微微側過身子,手始終捂住胸口。
“在下乃是第一樓之人。”
“不知姑娘可否聽過第一樓蘊藏珍寶無數。”淺賣一下關子,他繼續。
“您開醫館藥店需要珍惜藥材……第一樓的東西,凡是有您需要的……我都可以拿來送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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