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行了!”
文信侯安善背著手露麵,嗬斥稚梅住嘴。
轉頭招招手,示意小廝把門開大:“把郡主請進門來,有什麼屋裡好好說。”
“多謝侯爺。”安晴雪微微一笑。
步入大堂。
找了一圈果然不見江書柳的身影。
安晴雪連安善客氣招呼的水也沒喝,因著急不能落座:“書柳姐呢?”
“夫人身子欠安,隻怕是不能親自接待郡主了。”
安善這人瞧著知書達理,舉手投足儘展書生氣,頗有文人雅士之風骨。
沒想到背地裡也是個喜新厭舊的主。
樣貌倒是人模狗樣,時不時做詩兩首,總有姑娘追捧。
“為何不能?”
沒打算給安善留情麵,安晴雪編了個慌。
“今日是書柳姐約我上門,怎的到了侯爺麵前卻變成不能見客了?”
笑容掛在臉上僵住,安善頓時不悅。
“前日夫人身子還好邀了不少友人上門,如今身子不好了便托本侯推脫,難道不行?”
他這話不好回絕,好在安晴雪留了後招。
今日這江書柳她必見!
“既侯爺不讓我見,我隻好將此事回報聖上。”拱手聊表敬意。
話說完,安晴雪利落轉身,作勢要走。
步子才邁了兩步。
安善緊趕慢趕,追上前擋住去路:“郡主留步。”
一雙桃花眼滴溜溜直轉,對安晴雪寫滿了打量,隨即試探著說。
“您說聖上?是何意?”
“侯爺難道沒在朝堂上聽說過小女子正奉命治療西域使臣?”
安晴雪故弄玄虛,語氣裡儘是為難。
這事誰不知道。
滿朝文武因西域使團前來如臨大敵,安善身為文信侯早得了消息。
“知道。”安善不死心繼續問,“這跟見夫人有什麼關係?”
“那當然是需要書柳姐的幫忙才行。”
順著他的話,安晴雪沒點明:“見不了人就成不了事,我隻能向聖上提及是侯爺您在中間……”
“咳咳咳,沒說一定不能見。”
安善一時尷尬,咳嗽兩聲。
隨後命小廝讓開擋住的主院大門,安晴雪隻能一人入門,稚梅則被攔在門外。
顧不得這麼多,見到江書柳才是真。
她囑咐稚梅守在府裡,毅然推開房門。
一股令人皺眉的藥味撲麵。
床上被褥隆起,江書柳閉目平躺,赫然睜眼看到安晴雪的那一刻淚流滿麵。
“書柳姐。”趕緊上前扶起江書柳。
她的嘴唇皸裂,整個人宛如掉入冰窟裡一般寒涼。
“您這是怎麼了?”
江書柳手指喉嚨,歎著氣搖頭,呃呃啊啊說了半天竟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安晴雪搭脈。
其脈象奇亂無比,更嚴重的是虛弱無力,隻怕再不乾預就要撒手人寰。
嗓子是中了啞毒,與帕夏的症狀極為相似。
“書柳姐彆著急,我替你想辦法。”
緊緊握著江書柳的手不撒開。
安晴雪極力奉勸自己冷靜。
眼下無藥若想治療隻有封住部分穴道,避免體內毒素再度蔓延……
江書柳打斷她的思緒。
翻過安晴雪的手掌,一筆一劃,以手指在其手心寫下‘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