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嵇無言。
距上次以真麵目見安晴雪已經過去近十日的光景。
他親自給她送了火蓮草,還沒得一聲謝便毒發,隻能扮作登徒子向安晴雪討要解藥。
今日得了妖狐傳信。
說她因江書柳困於文信侯府,他二話不說隻身前來,又是哪裡做得不對?
“你得了雪靈芝?”裴玉嵇質問道。
“沒錯。”
安晴雪坦誠。
“既得了神藥若不早隨本王離開,還讓文信侯找時機搶回去不成?”他十分不解。
“我不會丟下書柳姐就這麼走了。”
安晴雪的脾氣當真倔,下定決心的事縱使十頭牛也拉不回。
“那本王豈能扔下你就這麼離開?”
嘴裡的話脫口而出,裴玉嵇的語氣急了三分。
聞此言。
安晴雪堵在心裡的情緒也收不住。
她眼神猛地一凜,瞳孔微微放大:“你為何敢在聖上跟前出爾反爾,接待西域使團一事拱手交予戚鄢。”
“你知道我這幾日在府上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整日都!”
突然。
安晴雪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收了聲,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她這是在擔心本王?
裴玉嵇的怒氣煙消雲散,毫無顧忌扯著嘴角笑起來。
“我是擔心王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往後鋪子處理的衣服沒人買了,浪費。”
惶恐隨意找了個理由糊弄。
撇開臉不看裴玉嵇,安晴雪的手因緊張撰成拳頭,骨節微微泛白。
正當裴玉嵇再想接話時,院門外傳來問話:“誰在說話?”
“安善。”
安晴雪對裴玉嵇小聲道。
腳步聲愈來愈近。
兩人無措,趕緊推門入房,躲到主臥屏風後麵。
吵鬨讓原本沉睡的江書柳醒來,睜眼一看有男子捂嘴叫喊,但因失聲未能喊出。
“書柳姐彆慌,是嵇王殿下。”安晴雪話音剛落。
嘭!
房門從外推開。
安善入門的方位隻能看見屏風正麵不見兩人,直接對上了江書柳的臉。
“房裡還有彆人?”他質問道。
江書柳忙擺頭。
裴玉嵇懷抱安晴雪,雙手的力度恰到好處。
兩人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心跳咚咚如小鹿亂撞,每一次跳動都似乎要跳出胸膛,安晴雪不敢隨意反抗。
“我怎麼聽見院子裡有人在講話?”
環顧房內,安善不見安晴雪的身影又問:“安郡主怎麼不在房裡?”
江書柳旋即指了指窗外,方向是茅房。
她很是難受,捂住胸口示意安善自己要先睡。
安善沒找到異樣,虛情假意關心片刻,怕江書柳賴上自己不讓走,趕緊關門離開。
人一走,安晴雪趕緊推開裴玉嵇。
“多謝書柳姐。”
她道謝。
江書柳擺擺手沒放在心上,她反而很羨慕安晴雪,就連在現在這種時候,也還是有人記掛著。
“殿下不能再留了,趕緊離開。”安晴雪苦口婆心。
裴玉嵇無奈:“本王猜到你不願走,給你帶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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