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她擺擺手,話鋒一轉:“你急急忙忙來找我,可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噢,對!”
將剛才的插曲拋在腦後,稚梅趕緊說道。
“梁鶯兒小姐帶著東西來了府上,說讓姑娘趕緊回去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梁鶯兒為何會突然前來,隻怕是戚鄢那頭出了事。
安晴雪趕緊看向裴玉嵇。
他二話不說下令:“速速趕赴城北安府。”
等一行人趕回府,梁鶯兒早於大堂等候,見裴玉嵇前來略顯詫異隨即拜見。
“民女梁鶯兒,拜見嵇王殿下。”
“不必多禮。”
裴玉嵇在安晴雪府上從不端架子,連進進出出的丫鬟也不必跪。
見梁鶯兒對裴玉嵇的態度有些踟躕,安晴雪與梁鶯兒私下聊了兩句打消她的顧慮。
既然裴玉嵇不是外人,梁鶯兒放心打開手裡的畫稿。
是一個濃眉大眼,高鼻梁的西域人。
“昨夜戚鄢突然帶了這人來小院。”
“兩人在偏房聊了許久,小女子猜多半是見不得光的事,否則不會選到這僻靜地兒。”她指著畫,解釋道。
“本王看看。”
裴玉嵇從梁鶯兒手裡接過畫,仔細揣摩一番。
西域人在東梁人眼裡總長成一個樣子,他們很難分彆其中的不同,可這畫中之人總有說不出的熟悉感。
西域王。
腦中突然閃過他的樣貌,裴玉嵇拿著畫的手指微微泛白,想起了一年前在西域參宴。
西域王之子皆分列兩旁,其中的三王子特地上前向他敬酒。
三王子唇邊有一顆黑痣尤為顯眼,梁鶯兒遞來的畫上之人,也有。
“此乃西域三王子。”眉頭輕蹙,裴玉嵇把畫轉交給安晴雪。
安晴雪從未見過西域王族之人,看了個大概便追問:“莫不是西域使團已入京?”
她心裡也急。
倘若使團暗中入京,前頭來的使臣尚未康複,恐引動亂。
“有人入京,但不是他。”
裴玉嵇想起入宮看到妖狐傳遞的手勢。
他既說了是使團首領,便不可能是三王子,兩者差距太大,妖狐絕不會犯這樣的差錯。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梁鶯兒問道,接過安晴雪遞回的畫。
這東西留在院子裡一日便有有讓戚鄢發現的風險,她得儘快銷毀,不能暴露。
“你隻管留在戚鄢身邊,盯好他的一舉一動,有情況立即向郡主稟報便可。”
冷靜下來的裴玉嵇又囑咐道:“萬事當心,不要留痕。”
點頭領下兩人的令,梁鶯兒掩人耳目從後院離開。
大堂隻留下安晴雪和裴玉嵇兩人,氣氛一下重回在馬車時,相顧無言。
因尷尬,安晴雪隻能開口趕人:“殿下若無旁的事,早些歸府吧。”
俗話都說客隨主便,但裴玉嵇可沒打算走。
兀自找了把椅子坐下,隨手用指節敲打著桌麵:“連壺好茶都不給本王上,這就你們府上的待客之禮?”
他這沒臉沒皮的樣子,安晴雪楞是沒轍。
戲謔的笑意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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