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點頭,安明月帶著兩分的為難道:“伯母伯父既是客,那便好生做客。”
這話極為挑釁。
氣氛降至冰點,大房帶頭哈腰陪笑。
他們知道安明月有意為難,多半是得知了昨日一家幫著安晴雪說話一事。
良久,大堂鴉雀無聲。
最後隻有徐姨娘沾沾自喜地出來說和:“今日女兒回府,趕緊去飯廳,我給諸位備了好酒好菜!”
眾人上座吃飯。
安國公喝了幾杯,上頭紅臉硬要拉著族長說起往事。
大房家裡的和二房母女也跟著說說笑笑,場上的氣氛緩和下來,安明月找時機給安怡使了個眼神。
兩人一前一後退席,於後院碰頭。
“怎麼了,明月姐。”
“畫的事。”
安明月不停擺弄著手上的手鏈,嘩啦作響,儘顯焦躁:“人你可處理了?”
“到京第一日便聽母親的話,吩咐下去了。”
安怡撓了撓頭,有一絲為難:“不過……一直沒傳回…”
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安明月示意其閉嘴,兩人緘默。
“小姐。”丫鬟冒頭。
是安怡帶來的貼身丫鬟,兩人遂安心。
丫鬟有意躲避著安明月的帶著戾氣的目光,小跑步上來,在安怡耳邊輕聲兩句。
隨後安怡看向安明月,鄭重點頭:“成了。”
……
荒郊野嶺大槐樹的樹蔭裡擺著一具屍體。
安晴雪和她以為的‘雲山’,今日是裴玉嵇,躲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裡。
屏息觀察。
“姑娘動了什麼手腳?”裴玉嵇有意反問。
“我拜托嵇王殿下幫我保人。”
安晴雪透過草叢眯起眼,手指樹梢:“殿下傳話來說真人在樹上,下麵躺著的隻不過是一具假屍首。”
為了不暴露身份,裴玉嵇可謂是煞費苦心。
他一麵布局保人騙過殺手,一麵演戲裝不知,還得讓安晴雪看不出破綻。
樹上綁著的畫師嘴被死死堵住,早已嚇得暈厥。
“走吧。”
拍拍手上的灰塵,裴玉嵇起身:“趕緊把人放下來,膽都嚇破了。”
兩人齊心協力。
當然主要是裴玉嵇出力,將畫師帶離荒郊野嶺。
回府的路上裴玉嵇一直以雲山的口吻不停誇讚自己能文能武,竟能想出這種萬全之策。
“你……差不多得了。”
安晴雪聽得直翻白眼,不耐煩打斷。
“若是崇拜嵇王,不如我介紹你去他身邊當死士,工錢比現在多。”
好狠毒的女人……
不愧是本王能看上的女人,裴玉嵇皮笑肉不笑:“不必了,還是姑娘身邊好。”
人扔進柴房。
安晴雪命裴玉嵇在門口等候,她一盆冷水潑到畫師臉上。
畫師一個激靈坐起身,嚇得直哆嗦:“我什麼都沒乾,我什麼都不敢,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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