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做了準備,早告誡裴玉嵇讓他小心西域使團,沒想到帕勒竟會主動找上門來。
後招在這裡等著。
手心裡冒出細汗,安晴雪不安握拳,試探著說:“若是我不願呢?”
“不願?”
他突然看著安晴雪笑了,是狡黠而狂妄的嗤笑。
“你想用瘟疫威脅我。”安晴雪硬著頭皮,“就不怕我告訴聖上?”
帕勒輕輕地擺動著頭部,仿佛是在對眼前這個不懂事的女子表示不屑。
“你雖貴為太後義女,可我知道…”
頓了頓,帕勒看著安晴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東梁皇帝不喜歡你,甚至是不待見你。”
不到一日的宴會,帕勒就能看出其中的風起雲湧。
還是說背後有人指點,安晴雪不得而知,但她明白這個西域人非常狂妄自大。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短短兩句,你便猜出了疫病。”
“也許你是真有本事能治病,但憑你一人之力,又如何和整個西域為敵?”
帕勒句句緊逼,把安晴雪逼到死角。
兩人陷人沉默。
在帕勒以為已經把安晴雪的防線徹底擊破,一切儘在掌握之時。
安晴雪卻單指輕敲桌麵,輕鬆地笑了出來:“沒想到帕勒王子早有打算,所以,您做這些是為了乾什麼?”
她的緊張一掃而空。
閒適用手指間繞著肩頭散落的發絲,纖細的手指在陽光地下泛著光亮。
有意思,帕勒戲謔接話:“玩。”
“玩?”他言簡意賅的一個字。
安晴雪再次領略到這人虛無縹緲飛在天上,不好把控,屬實讓人琢磨不透。
“不錯。”
百無聊賴玩弄著盤裡的果子,帕勒從一隻手換到另一隻:“天下為棋,萬事皆為玩樂。”
還是第一次聽人能把草菅人命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安晴雪實在無語,雖嗤之以鼻,但強行忍住。
她沒得選,既身為東梁人就得替國家著想,不能像帕勒這般無視百姓安危。
“旁的不提。”
安晴雪正色起來,主動往帕勒的杯子裡添了熱水,看著杯子裡冒的白氣。
又問:“帕勒王子嘴裡的生意,是想讓小女子做什麼?”
“很簡單。”帕勒接過杯子,皮笑肉不笑,“幫我救個人,即能護下整個京城,如何?”
“沒問題。”
想也沒想,安晴雪一口答應。
所救之人的真實身份,帕勒沒有說明白。
隻告訴安晴雪等待時機成熟,還給了她一枚翡翠扳指。
這扳指正當中的位置鑲嵌著寶石,樣子像極了帕夏當時交由她去換錢的那枚。
若戴此物便能受西域人敬仰,以此為尊。
接過扳指在手上試了試,骨節分明的手指更顯白皙,靜靜看著手上的信物,安晴雪沉思半晌。
“望與公主合作愉快。”
帕勒滿意起身,見他要走,安晴雪也跟著起來:“我還有一個條件。”
不明所以看著安晴雪的眼睛,帕勒看出了篤定,於是反問:“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