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彆胡說!”妖狐嫌棄地脫口而出。
可下一刻安晴雪投來的疑惑目光不免讓他清醒了兩分,想起裴玉嵇扮作雲山的模樣在府上待了幾日。
“咳咳咳。”
佯裝咳嗽,妖狐話鋒一轉:“嵇王殿下是真的好,在下並非違心誇讚。”
“帕夏,帕夏!”梅香的吆喝打斷了兩人。
安晴雪轉移注意力到門口。
妖狐鬆了一口氣,也轉頭看去,隻見帕夏急匆匆跑進院子,小臉積滿了怨氣。
“姑娘…”沒攔住人,梅香為難解釋,“他說什麼都不聽,非要來找您。”
“無事。”
安晴雪緩緩搖頭:“讓他留下,你先出去。”
該來的終歸要來,留下帕夏的那日,她就預料到有這一天了。
特地讓雲山留下來,是她想到帕夏整日與雲山作伴,說不定會更聽他的勸阻。
“我!”
帕夏拍著胸脯,很是氣惱:“剛才的人是……”
話還沒說完,便磕磕巴巴卡住,他的嗓子尚未完全恢複,說起話來顯得費力。
“我知道。”
安晴雪讓他冷靜先坐下,語氣嚴肅道:“你現在不能見他。”
帕夏乃是西域小王子,是西域王最小的兒子。
前世安晴雪見證了西域王向東梁開戰。
正是因為這個小兒子遭奸人所害不慎走丟,而後在東梁人牙子的手裡找到。
這時的帕夏就如同最初流落到安晴雪手裡一樣,服下啞毒,不能講話。
帕勒正是他,同父異母的王兄。
在帕夏的眼裡,這個兄長對他極好,從小便順著他來,要什麼給什麼。
他憑什麼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的親人卻不能相見!
“為什麼!”帕夏惱怒,奮力掙脫安晴雪的手,“我,要,見!”
卯足力氣吼出聲,他的嗓子都喊破了音。
妖狐雖不明白兩人在講什麼,但實在看不慣小孩不講道理,起身訓斥道。
“姑娘有姑娘的道理,你爭什麼!”
氣不過的帕夏一把抓住妖狐的手,二話不說狠狠咬了下去。
“啊!”
甩開帕夏,撩開袖口一看竟留下了牙印,妖狐更是破口。
“小兔崽子,滾回房裡閉門思過!”
邊說邊抓住帕夏,攬腰抱起,“今日就敢對師傅動手,明日可要上房揭瓦了。”
安晴雪本想攔,但想著讓帕夏先冷靜一陣子也好,隨兩人去了。
府上用晚膳,安晴雪鮮少的陷入沉默。
手上夾著菜往嘴裡送,心裡卻不停盤算著。
她沒想好是否要把知道的真相告知帕夏,總覺得這血淋淋的真相對這不懂事的孩子似乎太殘忍。
“姑娘。”
手交疊在身前不停擺弄著,稚梅躊躇半晌,還是開了口。
“帕夏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雲山師傅也去叫了,他不聽。”
“他畢竟是個孩子,也沒吃飯…”
拿不準安晴雪的想法,她的目光有幾分躲閃:“要不然奴婢送點去?”
放下筷子擦擦嘴,安晴雪拿起為帕夏準備的空飯碗。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