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為何弄成了今天這樣。
都怪安晴雪,都怪安晴雪!
安晴雪生來就高自己一等,以嫡女自恃,享儘了榮華富貴,直到現在搖身一變竟成了太後的乾女兒。
安俊鳴出事。
她無論如何不願伸出援手,倘若不是她自私自利,徐姨娘怎會讓帕勒抓到把柄,又怎麼會鬨成今天的局麵!
安明月恨極了,將一切的過錯全都歸咎到了安晴雪的頭上,勢必要找準機會反撲一把。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她默默勾起嘴角,想這通敵叛國的罪名,何不直接讓安晴雪擔了,好讓侯府置身事外。
“你給我等著瞧!”
……
帕夏在府裡悶了許多日子,總吵著鬨著要安晴雪帶他出門透透氣。
她起初不答應。
主要是擔憂帕勒在京城中的眼線,怕帕夏暴露會有危險,但也架不住這孩子一直纏著說。
是日,陽光尚佳,算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氣。
稚梅說要出門采購零嘴吃食,安晴雪也想跟去曬曬太陽,這話讓帕夏聽了個正著。
兩人來回勸都沒打消他已起的心念,無奈隻好一道帶去。
城裡人來人往。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叫賣不絕於耳。
街上大多是有走街串巷的賣貨的,還有圈地唱戲要打賞的戲班子,帕夏看準了扛著糖葫蘆垛的小販,著急得直踮腳。
“好好好。”
果然是孩子。
安晴雪點著頭笑,順著他的手卻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故人,江書柳帶著丫鬟站在賣絨花的攤前駐足。
許是感受到了久停留不去的目光,她也抬起頭。
兩人對了個正著,相視一笑,江書柳趕緊招手:“你今日怎麼有閒心出門逛,快過來!”
稚梅有眼力,手指帕夏說:“姑娘,奴婢帶著帕夏去買糖葫蘆,您安心敘舊。”
“你買完便回來。”安晴雪囑咐完,孤身往絨花攤走。
許久沒見的好友突然碰見,有些貼心話要說。
江書柳也把丫鬟支走,對著安晴雪微微一笑,避開人群,拉著她去安靜無人的巷口。
緊握安晴雪的手不鬆開,她先一步開口問:“近來過得可好?”
“大體來講,都好。”
泯然一笑。
安晴雪忽略了眾多紛爭和事端,不想聊困擾,也不敢輕易開口問江書柳的處境。
閒聊了半晌,有一搭沒一搭說著。
突然,街邊有擺攤投壺可送首飾攤子,安晴雪起了玩心:“上次跟姐姐一起輸了馬球,不如今日比上一局投壺如何?”
“當然!”
一拍即合,江書柳想也沒想就答應。
安晴雪給了掌櫃二百文換回各十支矢。
掌櫃解釋,隻要投十中八,或是以其他高籌得分積十五籌,便能換取攤子上有的首飾。
見江書柳對其中一對瑪瑙耳飾十分中意,安晴雪打包票:“若是姐姐輸了,我便贏了這對送你。”
首先出手的江書柳有準頭。
起初幾矢皆中壺,在五支後街上刮起大風,一下打斷了她的手感,均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