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霞笑出聲來。
“您也彆太犯愁,我哥就算耍錢,也隻會玩玩小的,你借給他八個膽,都不敢太過分。”
“這不一樣,”
劉翠萍擺擺手:“賭這個玩意,是絕對不能沾的,我心裡有數,你就彆操心了。”
趙霞在管教親哥這方麵,還是很相信她媽的。
娘倆出了房門,孟祁平正在院子裡等著。
“媽。”
他站起來,和劉翠萍打了聲招呼。
“祁平啊,你們忙著,媽得回去了。”
“我送您。”
孟祁平專門等在這,就是為了送嶽母回家的。
“不用,我走著回去就行。”
“媽,”
趙霞開口道:“他就專門等著送您回家的,騎自行車送您肯定比您走著快,何必受這個累呢。”
劉翠萍很享受閨女女婿的孝順,樂嗬嗬的答應了。
“行,那祁平去送我,小霞就在家裡等著吧。”
“得嘞。”
趙霞站在門口,直到看不到自行車的影子了,才轉身回家。
李樹終究是沒有去找向紅求證,妹妹被向紅算計這件事,到底是讓他心裡膈應,在沒想明白之前,他儘量不會再去找向紅,這一想,就想到了雙搶。
“大樹!”
大隊長敲了下兒子的房門:“趕緊起來,今天雙搶第一天,趕緊跟著我去上工!”
李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上衣都沒來得及穿,拉開房門,睡眼惺忪的看著親爹。
“爸,我也要去?”
“放屁,雙搶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咋能不去,趕緊的,穿好衣服吃飯,吃完飯跟著我們一起上工。”
這幾天他在家裡的地位直線下降,再加上自己心虛,儘管心裡不情願,李樹還是回房間穿好衣服,早早的坐在飯桌上。
李果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沉默的吃完早飯,拿起鐮刀背簍,做好上工的準備。
“那個……”
李樹有些遲疑的看著妹妹:“小果,今天我和爸媽一起去上工,天熱,你就彆去了,在家裡給我們做飯就行。”
李果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我一天能掙八個工分,你能嗎?”
李樹無言以對,他從小到大上工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上工,能拿六個工分就已經算不錯了。
李果沒再看他,看爸媽收拾好了,轉身去了地裡。
七月底的陽光日漸灼熱,大顆大顆的汗珠滴在黑色的土地上,微風吹過,金黃色的麥田掀起層層麥浪。
孟祁寧和孟祁玉像模像樣的戴了鬥笠,跟在周庭桉身後撿掉在地上的麥穗。
苗珍分到的地就在他們旁邊。
她熟練的彎腰揮舞鐮刀,乾脆利落的割下一把麥子,放做一堆。
埋頭乾了一會,她直起腰,拿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掉臉上的大汗珠子。
“寧寧,你熱不熱啊?”
看到孟祁寧小臉通紅,鬢邊的發絲都濕了,苗珍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
孟祁寧笑的燦爛:“就是有些熱,庭桉哥哥給我準備了綠豆湯,專門在井水裡冰過,喝了特彆解暑,你要不要來一點。”
她拍了下掛在身上的軍綠色水壺,眼睛裡的笑意比陽光還要濃烈。
苗珍下意識的看向孟祁寧嘴裡的周庭桉。
明明穿著和其他人差不多的粗布褂子,同樣揮舞鐮刀割麥子,偏偏人家看著就和他們不一樣,好像鐮刀在他手裡,就不是農具,反倒像指點江山揮毫潑墨的朱筆一樣,看著既養眼又有氣勢。
到底周庭桉是孟祁寧的未婚夫,哪怕他長得再好,氣質再不凡,苗珍也沒有多看。
“我帶了涼白開,喝那個就行了,綠豆湯雖然解暑,但是在井水裡鎮過,要是太涼,就少喝點,女孩子要是受涼,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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