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江知道周遠第二天有事,所以天剛亮就來接他的班了,並且還帶了早餐給他,雖然隻是簡單的油條、包子、豆漿,但是這份心意,還有這份情義,卻是非常難得。
要知道,李長江跟周遠從認識到現在,才短短兩天時間而已啊!
所以,彆說兩人之間沒有太多的交情,就算是有,一般人也做不到像李長江這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吧?
在這一刻,周遠就知道,李長江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像李長江這樣的人,將來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他幫助的時候,相信李長江哪怕在千裡之外,也會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趕到你的身邊,為你排憂解難,甚至赴湯蹈火。
在離開的時候,周遠回頭深深的望了李長江一眼,像是要把這個人,永遠記在心中一樣。
……
沈婉兒的老家,位於西江省一座偏遠的山村。
據周遠所知,她的父母,已經年過花甲之年,膝下就隻有沈婉兒這麼一個養女而已,所以當初沈婉兒從生病,乃至離世,都不肯告訴她的養父母,目的就是怕老人承受不了這個打擊,造成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其實,她的養父養母,以前就承受喪子之痛,他們的兒子在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比較貪玩,在放暑假時,跟小夥們到水庫遊泳,不幸溺亡,這對於她的養父母來說,無疑是一個比天還大的打擊。
直到很多年之後,在把沈婉兒撿回來養時,心中那份痛苦與悲傷,才漸漸的被小可愛的沈婉兒衝淡,並且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要是她養父母這個年紀,再次聽到噩耗的話,沈婉兒真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個後果?
說不定,二老直接為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吧?
每每提起養父養母時,沈婉兒都是忍不住潸然淚下,因為她覺得,養父母把她撫養成人,她都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的恩情,自己就先一步離開了人世,將來養父養母真的什麼也做不了了,走不動了,誰去照顧他們?
而據周遠所知,沈婉兒念完高中後,為了減輕養父母身上的負擔,在收到省重點大學錄取通知書時,果斷的將之扔掉,毅然選擇了離開西江省,來到了工業與經濟發達的廣粵省打工,努力掙錢,爭取讓養父養母早一點過上好日子,可謂非常孝順。
在前往西江省的路上,周遠就常常對沈婉兒道:“放心吧,你這輩子沒能孝敬你的養父養母,我會替你孝敬的,誰讓你現在是我的人,哦不,我的鬼了呢?”
“他們餘生的幸福,我來承包了!”
……
西江省作為南華五省之一,距離廣粵省其實並不遙遠,就在隔壁,直線距離,隻有不到五百公裡而已。
所以,當天下午兩點鐘這樣,周遠就抵達了西江省,來到了西江省一個名叫圃田縣的小城裡。
圃田縣,是一座說不上很大,也不是很小的偏遠小城。
由於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左左右右有著四個鄉鎮環抱,以及數十個村莊的包圍,所以,這座縣城,談不上有多繁華,但是每到趕集的日子,卻是顯得異常熱鬨。
每隔三日,圃田縣都有一個趕集日,十裡八鄉的鄉親父老,都會集中到這裡來,買的買,賣的賣,特彆是那些偏遠山村,一到趕緊日,很多村民都會拿山貨出來擺攤售賣,像一些季節蘑菇、野果、山筍、野味等,深受人們喜愛。
周遠就聽沈婉兒說過,她的養父養母,現在年紀大了,已沒有力氣下地乾活,卻很喜歡鑽進山裡去找些季節性的蘑菇、野果來賣,好的時候,進一趟山能掙兩三百塊呢!
所以,她養父母現在說不上日子過得有多麼滋潤,但憑借自己的雙手也餓不死二老。
圃田縣菜市場旁邊,有一條街,這條街從頭到尾都是擺地攤的,而地攤上賣的,除了一些日用雜貨之外,幾乎都是大山出來的山貨。
這條街平時倒是不怎麼熱鬨,但是,今天正好是趕集日,地攤比平時多了近一倍,來逛街,來買點山貨野味回家嘗嘗鮮的人,也自然跟著增多。
現在人們生活普遍好過了,豬肉牛肉,這等家養肉類食品,很難滿足人們的胃口,所以,吃山貨嘗野味,成了人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這時,一個染著黃頭發,頭頂中間又染了一道箭頭一樣綠色頭發的青年,帶著兩個大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這條街。
一進街口,路過一個賣水果的地攤,三人分彆抓起一個蘋果來啃,也不給錢,直接就走,攤位老伴,還笑嗬嗬的恭送三人離去。
很多人明顯都知道這綠箭頭青年的身份和來曆,一看到他,就急急忙忙的躲到一邊,主動讓出一條道來,不敢擋住他的去路。
“鼎哥,今天還挺熱鬨的啊!不知道有沒有人賣野雞的?上次那隻野雞煲湯,真甜啊!”綠箭頭青年身後一名大漢,目光在兩旁地攤上,掃來掃去。
那名叫鼎哥的綠箭頭青年聞言,不由得摸了摸嘴巴,好像已經聞到了野雞煲湯的味道了?
沒走多久,三人突然同時停下腳步,目光都望著一個位置,那裡有個老漢在擺攤,攤位上除了一些曬乾的山竹、野蘑菇之外,還有一個鳥籠子,鳥籠子裡剛好就裝著一隻約莫三四斤重的野雞。
“走!”綠箭頭青年廖鼎搓了搓鼻子,便領著兩名大漢朝擺攤的老漢走去。
這時,一個身穿西裝革履,提著一個公文包,看上去約莫22歲左右,長得頗為帥氣的青年也走進了這條街。
他這身行頭,配合他那沉穩而又自信的氣質,理應坐在金融機構或者高樓大廈裡,出現在這樣充滿市儈氣氛的大街上,實在與周圍格格不入。
所以,很多人都用怪異與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不過,這西裝青年卻渾然不顧,滿麵微笑的左看看,又瞧瞧,像是對這裡種種充滿濃厚的興趣?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或是找什麼人?
“老頭,你這隻野雞,我們鼎哥看中了!”
綠箭頭青年廖鼎,領著兩名大漢來到老漢的攤位去,其中一名大漢,笑嘻嘻的指著那隻裝在籠子中,跳來跳去的野雞道。
那老漢抬頭瞧了對方一眼,認出對方是誰之後,立即縮了縮脖子,一臉難為情的笑道:“鼎哥,我這野雞是打小被我捉回家養的,喂的都是飼料,其實跟普通的雞沒什麼區彆……我看您,還是瞧瞧彆人的吧!”
“瞧什麼瞧?我們都逛了一條整街了,都沒瞧見誰在賣野雞,就你一個人有……我看就你這隻了!”大漢說著,一把奪過鳥籠,伸手進去,把裡麵的野雞掏出來,然後三人轉身就要離去。
老漢見狀,撲了上去,抱住那名大漢的腰,哀聲叫道:“鼎哥,您好歹給點錢吧?我這隻野雞賣兩百,收你一百行了。我老伴臥病在床,等著我拿錢買藥呢!而這隻山雞,我可是養了很久,既舍不得賣,也舍不得吃,是打算留到過年,我閨女打工回家,宰了犒勞她的。要不是因為我老伴生病,我才舍不得拿出來呢,你就行行好吧!”
“滾!”那大漢不由分說,轉過身把老漢推開,並且一腳用力踹了過去,也不管老漢能否承受的住他的一腳?又或者是死是活?
他惡狠狠的道:“我們鼎哥拿你們東西,是看得起你們,你見過誰敢問我們鼎哥要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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