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晨曦微露，楊一笑便輕車熟路，前往社會學院研究生樓。
一路上，微風拂過衣角，帶來絲絲清爽。
他按部就班做完了報到登記，終是成為了京大民俗學院，新鮮出爐的一名研究生。
此後數天，楊一笑先是飛了一趟國外，從演兵大陸輾轉弄來一批黃金，又收納了諸多山海界特產，而後送去西川郡。
再次飛回大玄國後，楊一笑便躲入密室，閉關不出。
密室之中，楊一笑一方麵吞食血肉大藥，試圖將肺金修行推向圓滿之境；另一方麵，他開始潛心研究鐘娘娘的神格。
要知道，九千洲的“香火神道”，雖名為“神”，實則歸屬鬼仙之道。
“鬼仙”不入天、地、人三仙之列，最終不過止於投胎奪舍，實乃一條沒出路的絕徑。
而“香火神道”在鬼仙道中，更是一門外道法，若非道行高深的大鬼，絕不敢輕易涉足。
九千洲有句俗語，“天道無情，神道無我！”
“天道無情”倒還好解釋，山海界的道門中，便有相同的論調。
所謂“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天道無情，運行日月。”簡言之，便是世界規則的運轉，不受感情的束縛。
與之相對的，則是“神道無我”。
楊一笑想到此處，不禁回憶起臆想中dnd（龍與地下城）世界的神明設定，刹那間，他渾身上下湧起一陣寒意，竟是起了一身的白毛冷汗。
在dnd背景版中，有這麼一則故事，“光明之神”洛山達成神之前，乃是一個表麵偉光正，背後卻陰險狡詐，專門殺友舔屍的老陰比。
可他成神後，為了擴大信仰，教義中隻留存了自己“偉、光、正”的虛假一麵。
在幾百年的信徒願力洗刷之下，“光明之神”洛山達，竟真的成為了一位秉持奉獻和犧牲，以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精神為神生宗旨的偉大善神！
眾生之念，彙聚成神，這便是香火的毒性！
佛家有雲，“眾生相，即我相。”
但香火神道修行到最後，隻留眾生相，而無我相，連自我意識都消失殆儘！
楊一笑敢研究“香火神道”，一則因他是活人，受香火影響極小；二則他宗教學的成績頗為不錯，精讀佛道兩教經典。
他總覺得，神道在九千洲雖是末路，但在山海界，卻未必如此。
《金剛經》有雲，“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一本《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詮釋了佛教“諸法皆空”的真諦！
他琢磨著，用金剛經的經義，來消磨眾生雜念，是否能開辟神道的前路？
隻可惜經文隻是“道”！
就如同知曉了ec2，卻不曉得具體工藝，照樣造不出原子彈。
還有道門的《黃庭內景經》，以全身二十四神，統領周天萬神。
人仙功夫的五臟熬煉法，是否能融入黃庭二十四神？
楊一笑如此用功，實則是眼饞鬼道神通的強大！
九千洲的“洪荒軼聞錄”中記載，曾有鬼道強者，以一己之力伐天，攻破過天軌之中的地仙小世界！
且不提九千洲，在山海界的傳說之中，也有諸多鬼道大能，威能絲毫不弱於神佛。
佛陀在世時，曾有“麵燃鬼王”強迫“阿難尊者”供養。
佛陀釋迦牟尼也無可奈何，隻能教了阿難尊者“陀羅尼施食法”，以此供養鬼王。
還有“二十四諸天”的“柯梨帝母”，本就是鬼道的“鬼子母神”。
再有道家的“關聖帝君”，究其根底，也就是“壽亭侯”關羽的魂魄，走了香火神道。
楊一笑閉門蹉跎半月有餘，可想法終究隻是想法，他始終未能尋到門路。
這一日，楊一笑靜極思動，出了密室，一路走向京大，他想去尋言教授，探討一下思路。
楊一笑來到辦公樓，尚未推開言教授辦公室的大門，便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執聲，從裡麵傳來。
“教授，就是一份申請，您簽了又能怎樣？您不會，真相信有鬼吧？”一個清脆且帶著些許嬌蠻的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