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設計稿,放下背包裡。淩宜生乘電梯上到顧琪住的那一層,按響門鈴,顧琪來開的門,淩宜生見房間裡還坐著另外兩個陌生的男人,不知是她的客戶還是朋友。顧琪對他甜甜地笑了笑,說你先去我屋裡坐,等我一下。
這句話讓淩宜生無比溫暖,好像證明著自己與顧琪的特殊關係。那兩人明顯是顧琪的客戶了,能在宿舍談業務,可能就是顧琪比較重要的客戶。
淩宜生進了一個房間,裡麵很簡單,卻也很講究。看得出,房間裡每件物品都很貴重。他左看右看,靠在床上躺了一會。這張床,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升起一股倦意。他無意掀了一下床上的枕頭,見塞有一隻黑色的胸罩,他拿出來嗅了嗅,又塞回去。不多久,聽到顧琪已送走了客人,淩宜生出來客廳,顧琪對他說,這是一家小單位要想做廣告,我沒答應他們。淩宜生說,有錢你也不賺嗎?顧琪掠了掠頭發,說哪裡會呢,這叫欲擒故縱,他們的項目很有市場,如果他們懂得這一點,還會找上門來,那時價錢就不一樣了。淩宜生說,他們不會去找彆家公司嗎?顧琪優雅地翹起一隻秀腿,不屑地說,這個我不擔心,要找的話,他們早就去找了。目前劣質廣告做得太多,我們公司給幾家這客戶做得廣告都取得了很好的市場反應,他們能親自找來,也證實了我們的價值。
淩宜生拿出畫稿,給顧琪看,顧琪瞄了一眼,說很好,很有創新感。卻不仔細看,而是放過一邊,讓淩宜生陪她喝茶看碟子。
倆人看的是一部韓劇,淩宜生看不起勁,倒是見顧琪看得眼淚汪汪的,淩宜生遞給她紙巾,顧琪不好意思笑道,平時我不看這種片子的,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情緒亂七八糟的,讓你笑話了。淩宜生說,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其實能夠哭一哭也好,我都不知還是哪年哭過了。
淩宜生想起最近的一場哭,是因為高音的死,那是他記憶當中的唯一的一次痛哭,可能今後他再也沒有哭的任何理由了。他搖了搖頭,把記憶搖散,為了安慰顧琪,淩宜生冒出了說故事的念頭。他談起了與高音的全部事情,也談起了勞改農場的經過。顧琪果然被他的故事吸引,眉頭隨著淩宜生的敘述皺起和舒展。終於聽淩宜生說完,她才笑道,難怪我第一次在街上看見你賣畫時,就覺得你非同一般。原來你是個情種。
看到顧琪情緒好起來,淩宜生適時地提出告彆,他覺得自己不能顯得太纏綿了。這個女人畢竟太優秀了,不是跟高音的那種類型。她是那種精致的女人,她的優秀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靠近和逾越。
從大樓裡出來,淩宜生準備到夜市街逛逛,沒走到多少步路,他的手機便響了,是顧琪的電話。淩宜生接起來,“喂”了一聲。顧琪說,今晚你怎麼玩?淩宜生想了想,說逛逛夜景,然後回去睡覺。顧琪說,我也想逛街。淩宜生說,那我陪你一起逛吧。顧琪說,謝謝,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淩宜生說,我沒走遠,就在公司樓下。顧琪說,那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淩宜生走回到樓下,等著顧琪出來。十幾分鐘,顧琪換了一身休閒衣裳,下來了。淩宜生問她,你坐車還是走路?顧琪說,還是走路好了,咱們正好說說話。
倆人沿著人行道慢慢逛了一個鐘頭,逛到夜市街,顧琪好像顯得有些興奮,不斷買些各式各樣的小吃跟淩宜生一塊品嘗。淩宜生覺得她有些異常,想著女人就跟天氣一樣,陰晴不定。兩人走到夜市街的儘頭,在一個比較暗的地方,顧琪停下腳步,淩宜生說,前邊大概沒什麼看頭了,我們換個方向。顧琪卻說,問你個事,你也算是有知識的人,希望你不會介意。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見你跟某個女人有過聯係。你,是不是很久沒過性生活了?
淩宜生怔一下,覺得顧琪實在有些大膽,這樣的話都敢問。他本來是可以很快回答的,但又怕她是亂開玩笑,便不敢接話。顧琪又說道,不好意思說呀,你又不是未成年。淩宜生說,你好會開玩笑。顧琪抓住了他的手,說這有什麼開玩笑,都是現代人了,我們可以一起共事,也可以一起過性生活,今晚,你有沒有心情?淩宜生被她握得手發熱,心裡一片澎湃,說那晚上是在……
顧琪說,晚上你來我那兒吧。說完這句,顧琪先自走掉,淩宜生想追上去,卻又停住了,看著顧琪上了一輛出租車。
淩宜生如約去了顧琪家裡。
剛進房間,淩宜生就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變化,顧琪不再穿職業裝,而是穿得花枝招展,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子,屋子裡的牆壁上也掛著五顏六色的彩紙。淩宜生被這布置弄得一陣糊塗,說你這是做什麼,又沒到過聖誕節。顧琪說,難得做一回傻妞,我現在是真羨慕那些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可年齡是倒不回來了,就裝一回幼稚吧。淩宜生說,是不是在外麵總是要嚴肅,太累了啊。顧琪在屋子裡亂跳亂蹦一陣,說是啊,今天不想任何事了,把不開心都丟掉,做一個傻妹,玩一次弱智,過一次性生活……
這話剛落,淩宜生覺得有點彆扭,第一次有點不好意思。心想她肯定是被什麼事刺激了,說話有點亂亂的。顧琪也愣了一下,坐下來輕輕地笑笑,說我是不是有點像神經病啊。淩宜生說,沒事,你怎麼弄我都不覺得奇怪,相反,你太嚴肅了我更接受不了。顧琪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到淩宜生的腿上,臉對著臉說,你看出我今天其實並不很開心嗎?淩宜生說,看出一點來了。顧琪說,有些話我不想跟你說太多了,叫你來我就是想把它忘了。淩宜生說,我也沒要你跟我說,隻要你開心就好。顧琪臉紅了一紅,說你會跟我……那個嗎?
淩宜生不知怎麼回答,說願意又太直接了,說不願意又太假了。他捏著顧琪的臉說,你今天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我猜想你還是在生某個人的氣。顧琪搖搖頭,聲音突然變得很輕,說不是,你也彆猜了,你不要問太多,我就是想做愛了,好想好想……說著,她的手就摟住了淩宜生的脖子,嘴唇也貼上來。淩宜生沒有動,任由那張嘴巴在自己臉上遊移,一開始,他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因為被動,所以感受上像在夜總會那些被點名去跟富婆開房的“鴨子”。但顧琪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手摸在他的身上,他內心的欲火一點點被帶動。他脫下顧琪身上那件花花綠綠的睡裙,發現她沒有戴胸罩,兩隻乳房活脫脫跳躍在眼前,像一對白白的兔子。
顧琪一下壓倒了淩宜生,並感覺他大腿間在慢慢膨脹,她輕輕地說,你能做多久?十分鐘,還是半個小時?淩宜生說,不知道,大概很久,怕你受不了。顧琪說,吹牛皮吧。淩宜生一翻身,說那讓你見識見識。掀起身上的顧琪,反壓上去,一隻手伸進顧琪的內褲裡。顧琪挺起身子,忍不住喊了出來。淩宜生擔心地說,你叫這樣響,不怕鄰居聽見?顧琪說,誰管得著這種事啊。
這一場事有些意義深遠,淩宜生有意去賣弄自己調情的手段。兩人換過各種姿勢,淩宜生已找著了信心,在這個灑滿香水的房間裡,他讓身下的這個女人達到了無數次高潮,她的每一聲大喊,每一聲尖叫,都透露著他深深地自豪與征服……
顧琪終於被征服,疲倦地靠在淩宜生懷裡,一臉溫情地說,你很厲害,真的很厲害。淩宜生捧了顧琪的臉,仔細地看那眉毛,眼睛及嘴巴,說你像個精靈,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欣賞你。顧琪說,憑這話,就猜得出你不是個好人。淩宜生說,我如何不是好人?輕吻那張紅紅的嘴,顧琪張開小口,含住淩宜生滾燙的舌頭,不住咬動。兩人親得累了,顧琪放開淩宜生,去包裡拿了一疊錢,擱在了桌上,說你身上還有錢用嗎?
淩宜生看著錢,露出怪怪的眼神,說你這是乾什麼?顧琪忙解釋說,你彆多心,沒什麼。公司新設了一家賣場,我想讓你直接去那裡做管理,這是先給你的工資。淩宜生問,是海皇廣告還是琪琪國際?顧琪說,當然是琪琪國際了,現在我不想管海皇的事,過些時候我就跟海皇解除合同了,我想進軍房地產業。
淩宜生被顧琪的氣魄震驚,一個女子,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孩子,竟能夠隨時輕描淡寫地做出大手筆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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