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修璟衍的弟弟?”蘇瑾璃問。
韓王坐到了桌邊,點點頭,“看來,他還沒有告訴你,我想,還是等他自己告訴你吧。不過,璟衍的脾性我很了解,他得不到的東西,彆人也休想得到。”
“哼。”蘇瑾璃哼了一聲,這個修璟衍真是個神經病。
韓王一雙深沉的黑眸凝視著站在窗前的蘇瑾璃,“如果讓他知道你跟南硯初在一起,他不是毀了你,就是毀了南硯初。”
蘇瑾璃的手狠狠一顫。
不,修璟衍怎麼對自己沒關係,但她絕不會讓南硯初受到丁點傷害!
“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他們弟兄反目吧?”韓王站了起來,與她並排站在窗前。
清風和萬十三耳力好,早就聽到房裡的爭吵聲了。
在屋外聽了一會兒,都聰明地回了房。
蘇瑾璃側過頭,鳳眸微眯,“照你這麼說,我離開修璟衍就變成禍害了?喜歡一個人都不能嫁了,嫁了人就是害了那個人?”
韓王負手,仰視著天井內的那棵老樹,徐徐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硯初的事業對他很重要,很重要,你不會想到,他是付出多少心血和代價才有今天的。”
蘇瑾璃心中氣結,說來說去她就是個紅顏禍水啊。
單手指著窗外,“你可以走了!”
韓王低頭,深深凝視了她一眼,許久才說了一句“也許,你需要一個更強大的人來保護你。”說完,翻出了窗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啪!”蘇瑾璃抄起桌上的茶盞,摔碎在地上,猶不解氣,又抓了第二個,狠狠摜到天井內。
清脆的碎瓷聲在寂寂的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清風披衣打開了房門,怯怯地叫了聲“小姐。”
蘇瑾璃慢慢鬆開握緊的雙拳,望向門口,嘴角生出一絲笑,“清風,你們去睡吧,我沒事。”
清風狐疑地望望地上的瓷片,點點頭,帶門出去。
蘇瑾璃長籲一口氣,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閉上雙目。
隻是心中有點怨意罷了。
從來古代後就沒好好打過人,除了那一次在飛紅樓發泄過一頓後,現在手都開始癢了。
“他得不到的東西,彆人也休想得到。”
“如果讓他知道你跟南硯初在一起,他不是毀了你,就是毀了南硯初。”
“隻要有我修璟衍在一天,我就不可能讓你跟南硯初得逞的!”
“蘇瑾璃,你要是敢離開我,我是不會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的!!!”
蘇瑾璃睜開一對秋水眸,長長的睫毛輕顫,紅唇微勾,笑得極為嘲諷。
她蘇瑾璃什麼時候受到這麼多人威脅了?
南硯初……她摸上胸前那塊福玉。
你會好好的,對嗎?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
食指的指肚不禁輕輕撫上唇瓣,這裡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那種心動的感覺,就是愛情嗎?她從來沒有體驗過!
蘇瑾璃不禁笑得眉眼彎彎。
她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長年在生死一線打滾,也曾流連過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見多了背叛與風流。
然,一個希望的種子偷偷地在心裡生了根。
頭頂,月光從屋頂的洞裡灑下來,蘇瑾璃隨手將掛在床頭的外衫披上,穿好外褲與鞋子,甩出金鉤爪,借助著輕功上了房頂。
夜風吹來,極是冰涼,她蹲下身子,慢慢將瓦片移到原位,補好了屋頂。
直起腰背,遠處一片黑暗。
蘇瑾璃沒有了睡意,徑直在府內屋頂上竄行,飛出了王府。
現在還不算太晚,街上人來人往,她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地方,抬頭一看。
翡翠樓。
不覺微微勾唇,縱身一躍,飛上屋頂,屏住所有的呼吸,悄手悄腳進了後院。
一大片四季綠的枝葉掩住那間通往二樓主臥的小閣樓。
蘇瑾璃弓腰,一個輕躍,落在二樓外的觀景台上。
屋內窗簾斜斜拉起一半,透出夜明珠瑩潤的光亮。
蘇瑾璃站在門外,薄唇輕輕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不知道小初初在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