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二公子,沐隱。
驀地,那雙寒星般的眼眸望了過來,深沉如夜,不帶絲毫情緒。
陸飛鳶隻覺得周圍一寒,麵容像是被一柄利刃刮過。
她淡淡一笑,神色沒有絲毫的畏懼,身姿娉婷的站在原地,漫不經心地望著房間中的眾人。沐嫣然正握著手帕哭哭啼啼。
表麵上傷心極了,實則目光正不斷地在沐隱和陸飛鳶之間遊移。
丞相夫人坐在床邊,眼睛是紅的,臉色是青紫的。
沒辦法,之前被掌嘴打的太狠,到現在臉頰都沒有恢複。
誰都沒有動作。
一時間,房間內竟徹底寂靜下來,隻餘下了沐丞相略顯沉重的呼吸。
梅落蹙眉,正欲開口嗬斥。
沐隱率先朝著陸飛鳶的方向走來。
他這一動,房間內原本靜止的畫麵隨之流轉。
沐嫣然和沐惑隨著起身,丞相夫人垂落眼眸,視線不再像方才那般冰冷僵硬。
沐隱打頭,帶領著其他人行禮問安。
“見過宸王妃。”
低沉的聲音帶著渾厚的質感,如他整個人一般,冷的壓迫人心。
陸飛鳶目光淡淡的掃過,隨即朝著床邊落去。
“跪下!”
一聲清喝,驚呆了房間中的所有人。
沐嫣然不敢置信的抬頭,滿目譴責的望著陸飛鳶。
這小賤人說什麼?
跪下?
她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陸飛鳶目光無比的冷冽,一雙清澈的桃花眸,宛若冰泉,直直的望向沐隱。
主心骨?
領頭羊?
那她就先領教、領教,此人到底有幾分城府!
沐隱微愣的片刻,堅毅的麵容越發冰冷了幾分。
他膝蓋彎曲,單腿跪在了地上,脊背卻挺的筆直,帶著一股寧折不彎之氣。
“不知我等犯了何錯,惹的王妃如此憤怒?”
陸飛鳶冷冷蹙眉。
“不知道犯了何錯,那就跪在這裡好好反省。”
陸飛鳶帶著人走到床邊,看到床上的沐丞相,修長的睫毛低垂,帶了幾分傷心之意。
“來人,快些幫沐丞相好好診治。”
“是。”
外麵跟過來的大夫呼啦啦地湧入房間,將沐嫣然等人都給擠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