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風眠也沒有想到,孟朝言居然如此不拘小節,他知道就算是在侯府,孟朝言在自己的院子裡也托人辦了不少的采購,也都是些精貴的東西。
現在吃起蒲公英和野菊花來,也沒有一點兒不適,仿佛就如同,她本就是這山林中的仙女,吃花草,喝露水。
“你倒是看得開,也不知道這些花花草草,有沒有被什麼動物的糞便澆灌過了。”
孟朝言往嘴裡塞的手一頓,“梁風眠!你要不要這麼惡心!”
她也並不是全然無感,說得這麼好聽,也是在心中默默寬慰自己而已,沒想到這人居然語出驚人,這麼惡心她!
那她哪裡還吃得下去!
手中殘餘的她丟到了地上,就連嘴裡的也吐了出來。
好在剛才吃的不少,孟朝言平日裡也吃的不多,所以不再進食也無大礙,她現在最想要安穩的睡一覺,擺脫身上的煩累和心中的疲憊。
“哈哈哈!”梁風眠笑了笑,把孟朝言手邊的撿起來,又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我不過說說而已。”他望著高大的樹乾有些出神,“我聽我祖父說過,他以往出征,沒有吃食的時候,除了這些花花草草,連樹上的蟲子都是葷腥,吃的也香。”
孟朝言是第一次聽梁風眠提起外祖父的事情,就連在侯府裡,聽到的也極少。
後來,梁風眠沒再說話。
孟朝言肚子有了點兒東西,不再叫囂,周身也暖乎乎的,昏昏沉沉的居然就這麼靠著樹乾睡了過去。
日頭也一點點的落下,給大地鍍上了一層橘紅色。
“梁風眠?”孟朝言這都一覺睡醒了,才發現梁風眠一直沒了動靜。
叫喊兩聲之後,她摸索著繞著樹乾走,直到摸到梁風眠滾燙的額頭。
不好,他開始發熱了。
其實孟朝言的身子也有些燙,隻是她沒有注意到而已。
梁風眠渾身燒的通紅,皺著眉頭,感覺到貼在自己額頭的手有些暖和。
“冷,好冷。”他無意識的喃喃著。
孟朝言從他的臉龐慢慢往下,準備把他的衣服給他攏一攏,哪承想,摸了一個空。
她的臉頰微紅,感受到手中結實的肌肉,本想著立即抽回來,結果梁風眠隻覺得自己身上貼了一個暖乎乎的東西,舒服得不行,哪裡還會放過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這人的衣服怎麼不見了?孟朝言羞的臉頰通紅,身上明明燙的要命,還一個勁兒的叫冷。
隻有一隻手掌的溫度哪裡能滿足得了梁風眠。
他慢慢的往孟朝言的手腕上摸去,然後一把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住。
“梁風眠!”孟朝言有些生氣,這都是第幾次同她摟摟抱抱了。
“好暖和,好暖。”梁風眠緊閉雙眼,昏昏沉沉的,哪裡知曉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
哪怕他是一個傷病患者,那也是一個男人,孟朝言根本無力掙紮,隻得靠在梁風眠的胸口喘氣兒。
他是暖和了,可是自己熱啊!
熱得不行,已經開始渾身冒汗。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越熱,她的腦子越發昏沉。
漸漸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