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怎麼過去的,孟朝言都不清楚,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和梁風眠還是那個姿勢,動一動,簡直渾身僵硬酸痛。
她慢慢摸索著梁風眠的臉頰,然後到了額頭。
還好,已經退了熱,隻是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的,身上全是汗,極其不舒服。
如果孟朝言的眼睛能看得見的話,那她一定會發現,現在的梁風眠正緊緊的盯著她,眼底如同黑色的漩渦,想要把她拉扯進深淵。
用眼神細細的描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還有她臟兮兮的小臉蛋。
孟朝言掙紮了許久,才從梁風眠的懷中掙脫開來,一直到坐起來,梁風眠也沒有移開。
“梁風眠。”她推了推胳膊。
“嗯。”梁風眠的聲音慵懶帶了些嘶啞,慢慢的撐起來,“什麼時辰了?”
望著天上的太陽,梁風眠有些恍惚。
“今天已經是我們離開延城之後,被追殺的第二天了。”孟朝言一邊回答他,一邊用手在附近探著,想要找一點兒昨天梁風眠給她吃的蒲公英莖葉與野菊花。
“都第二天了?”梁風眠放下搭在眼睛上的手臂,看到孟朝言的動作之後,站起身走到不遠處,摘了野菊花之後,這次他沒有遞給孟朝言,而是直接遞到了她的嘴邊。
“我自己來。”孟朝言的手剛伸出去,抵在嘴邊的野菊花一下不見了蹤影,她拿了一個空。
“張嘴。”
等她的手放下去的時候,嘴邊癢癢的,是梁風眠正用野菊花在逗她。
孟朝言抿了唇,一臉的不開心,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不是應該早早的填飽肚子,然後想想怎麼繼續逃過追殺嗎?
還能有逗她的心思,看來,傷是好的差不多了?
“你的傷好了?”想到,也就問了出來。
“嗯,好的差不多了。”
果然。
孟朝言本是想趁著梁風眠回答她,不留神的空檔抓住嘴邊的野菊花,沒承想梁風眠還防著她這一手!
“梁風眠!你什麼意思!”
“噗!”梁風眠第一次看到孟朝言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新奇,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拿著野菊花蹲在了她的旁邊,又往她的嘴邊送了送,“張嘴,聽話。”梁風眠靠的近,最後兩個字,像是鑽進了孟朝言的耳朵裡,讓她的耳朵癢得難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同孟朝言作對,看到她可可愛愛的模樣,就像他以前在野外抓過的一隻小白兔。
孟朝言也是火大,她也明顯感覺到,梁風眠對她,就是像在逗貓逗狗一般。
在心中冷笑一聲,感覺到嘴邊的野菊花的香味和觸感,她猛地朝前一咬。
“啊!”
梁風眠痛得鬆了口,“你你你你!”
孟朝言倒是不緊不慢的把野菊花露在嘴邊的莖葉往嘴裡送。
既然把她當作貓狗一般逗弄,那就要做好被咬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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