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小妖精,自然就是站在錢管事旁邊的弄琴。
弄琴聞言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錢氏以為她是自願做小的?
要知道以前,錢管事見著她也是低頭哈腰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錢管事看了弄琴一眼,見著她一副淡然的模樣,雖然心中不喜,但是還是下意識的維護著她,“明明就是你自己爛賭,還怪在彆人身上,現在好了,把家裡的錢都輸的精光,我看這個家後麵還怎麼過活!”
錢氏癟著嘴不說話了,這事兒也的確是她的錯,不過她以為後麵能贏回來的,哪曉得越輸越多呢!
屋裡的氣氛逐漸沉重起來。
現在他們家就隻剩下幾十文錢,也就夠個兩三日的菜錢,連肉都吃不上了。
“我記得,粱府庫房的鑰匙,是在你的手上?”弄琴微微抬眸看向了錢管事。
錢管事眼神微閃,“是又怎麼樣?盜竊的事情,我可不做。”
“我又沒讓你去偷,隻是說可以先把東西借出來典當出去,等發了月錢再贖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弄琴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把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
可是錢管事不愧是錢管事,他要是被輕易說動,哪裡會做到管事的位置。
弄琴的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隻是把家裡剩餘的錢全都交給了大兒媳婦,讓大兒媳婦兒這段時間來管。
還出去找幾個相熟的下人借了些銀子,計算著將把日子給過下去再說。
弄琴說的這話,其實並不是說給錢管事聽的。
粱府的庫房鑰匙,錢管事都是隨身攜帶,就連洗澡,也是放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
隻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放鬆警惕。
弄琴來了之後,錢管事都是歇在她的屋裡。
半夜,錢氏就這麼蹩手蹩腳的第一次進了弄琴的房間。
好似不怕彆人知道她是來做什麼似得,手中還捧了一盞燈。
到處翻找之後,找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她隻有把目光放到了榻上。
榻上,錢管事摟著弄琴睡得正香,錢氏呸了一聲,一低頭,就看到了床沿邊兒的鑰匙。
她如獲至寶的拿了起來,轉身就走。
絲毫沒有看到身後的黑暗之中,弄琴緩慢的睜開的那雙眼睛,帶著嘲諷的笑意。
魚,上鉤了。
隻不過這魚蠢了些,不枉費她今夜纏著錢管事累了一整晚,不然,按照她這個動靜,還未動手,就把人給驚醒了。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錢氏又來了一趟,這次是來還鑰匙的。
弄琴等人走後,看著床沿邊兒的鑰匙,悄悄的又把它塞回了錢管事的枕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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