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與孫元化兩人相視一笑,攜手走進屋內。兩個大老爺們熱情拉著手,看得一旁的駱天祥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多時,酒菜備好。孫元化與秦墨相對而坐,駱天祥在一旁作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孫元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問道“秦大人,聽聞您前不久大破韃子,斬獲頗豐。不知如今這火器在您所率的邊軍之中,占比幾何?對戰爭勝負影響又如何?”
秦墨放下筷子,神色鄭重地回道“孫大人,如今火器在軍中所占比例較以往有所增加。火銃、火炮等皆為我軍利器,然其運用亦有諸多限製,還不足以改變戰爭勝負。”
孫元化微微頷首,饒有興致地追問“願聞其詳。”
秦墨繼續說道“火器雖威力巨大,但其操作需嚴格訓練,且受天氣、彈藥供應等因素影響頗大。若遇陰雨大風天氣,火藥易受潮揮發,火炮、火銃發射時多有啞火情況發生。然而,在攻堅和守城之時,火器卻時常能發揮奇效。”
孫元化若有所思,再度舉杯與秦墨共飲。
“秦大人,你我皆對火器有所研究,如今這火器,你覺得該如何改造,方能使其威力更甚?”孫元化微微眯起眼睛,一臉認真地問道。
秦墨放下酒杯,略作沉思,說道“孫兄,依我之見,這火器的改造,當從材質與工藝入手。如今所用之材料,多有瑕疵,若能煉製出更好的鐵料,必能提升火器之威力與射程。再者,這製造工藝也需更為精細,減少誤差,縮短火器發射間隔,方能使每一件火器都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孫元化點點頭,深表讚同“秦大人所言極是。然我接觸了一些西方傳教士,他們帶來的西方火器知識,也頗有可取之處。”
“哦,說來聽聽!”秦墨知道自己最想聽的重頭戲來了!
孫元化輕抿一口酒,緩緩說道“我此前結交了一些西方傳教士,與他們一起翻譯西方炮學著作,探討火器戰術,把它們編撰成了一本書,書裡麵總結了西方近年來火器的製造工藝和技術,如對火炮的材質、鑄造方法、膛內構造等……
闡述了火器的使用方法和戰術。包括如何布置火器陣地、如何協同其他兵種作戰等。
強調了訓練士兵熟練使用火器的重要性,並介紹了相應的訓練方法和步驟。
對不同類型火器的性能和特點進行了分析和比較,為實戰中的選擇和運用了依據。”
秦墨聞言,目光瞬間亮了起來,用熾熱而急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孫元化,問道:“孫兄,此書可否拿給小弟一觀?”
“秦大人,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書拿來給您過目!”孫元化激動得滿臉通紅,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興奮不已。
秦墨雙手微微顫抖著,輕輕翻開這部尚未寫完的奇書。書中詳細闡述了火炮的構造、鑄造、彈藥配置以及在戰爭中的布陣、射擊技巧等……
秦墨越看越是疑惑,忍不住問道“孫大人如此驚世之才,怎會落魄到去借高利貸維持生計?”
孫元化長歎一聲“秦大人不知,我一個從七品中書舍人,年俸僅有八十四石。再說,這火器研發改造之事,頗為耗費錢糧,另外,我還偷偷資助了一批滯留大明境內的傳教士,所以日子就過得捉襟見肘!”
秦墨聞言,他那原本平靜的眼神之中,瞬間掠過了一抹難以掩飾的驚喜之色。他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孫兄!以後由我資助你研發火器,另外,那些傳教士也可以到我管轄的堿廠堡傳教!要知道,堿廠堡地處遼東邊陲,山高皇帝遠,比關內少了許多的束縛和限製!”
孫元化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地說道“秦大人,咱倆非親非故,你為何要資助我?再說,那些傳教士現在躲藏在天津衛的一個漁村裡,隻需我修書一封即可任由秦大人調遣!”
秦墨聞聽此言,那張原本就因驚喜而微微泛紅的臉龐此刻更是漲得通紅,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對方,急切地說道“孫兄啊!這火器可是國之重器!像您這樣的大才,怎麼能夠因為區區幾兩銀子而分心呢?至於讓那些傳教士前往堿廠堡。一來呢,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和技術來推動堿廠堡的建設與發展;二來嘛,他們也能有個落腳之地!對雙方都有好處!”
孫元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秦大人,你莫要隻盯著那些傳教士,為兄也想跟隨秦大人建功立業,不知大人是否有辦法將我調往堿廠堡任職?。”
秦墨緊緊地盯著孫元化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是真的嗎?孫大人真的願意調往堿廠堡任職?”秦墨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的興奮。
“當然!我視秦大人如人生知己!來來來,喝酒!”孫元化再次舉起酒杯。秦墨也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男人喝酒時永遠少不了關於女人的話題,也不知是誰先提起的,反正三個老色胚都在吹噓著自己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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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說你們是井底之蛙!等會兒我帶你們去風月居好好開開眼界,讓你們瞧瞧什麼才叫做人間極品!那裡頭的女人啊,貌若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歌舞技藝更是一絕!你們可不要以為她們隻是些靠出賣色相為生的庸脂俗粉,人家可是賣藝不賣身!”說到這裡,孫元化手舞足蹈,臉上的肌肉因興奮而微微顫抖,顴骨上的紅暈也透露出他內心的躁動。
恰在此時,一名下人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地喊道“老爺,不好了,門外突然來了一群人,看那裝扮好像是武清候府的打手!”
“怎麼還來?”孫元化聞言,驚得渾身一顫,瞬間醉意全無!
一旁的駱天祥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略帶歉意地抱拳說道“孫大人莫要憂心,咱們先前答應他們晚些時候到寧遠伯府拿銀子,估計是他們去了沒有拿到銀子,才會又找上門來,你們繼續喝酒,我這就帶他們回去拿銀子。你倆先去風月居等我!”
秦墨在孫元化的帶領下,踏入了那聞名遐邇的風月居。
樓內絲竹之聲悠揚,脂粉香氣彌漫。秦墨在老鴇的殷勤引領下,尋了一處二樓雅座坐下。
且看那一樓的舞台之上,歌姬輕啟朱唇,美妙的音符便如同清泉般流淌而出,其聲婉轉悠揚,如泣如訴。
與此同時,一旁的舞姬也翩然起舞,腰肢柔軟得好似風中搖曳的柳枝,每一次扭動都散發出無儘的魅力。而她那白皙修長的玉腿,隨著舞姿的變幻若隱若現,時而是嬌羞的遮掩,時而是大膽的展露,仿佛與歌聲相互呼應,融為一體。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繞梁不絕。隻見那老鴇搖曳著身姿,風情萬種地走上舞台,她手持羅扇,嬌聲說道“諸位公子,方才的歌舞表演可謂是精彩絕倫!不知在座的哪位爺能極興賦詩一首呢?若您所作之詩能夠得到我家姑娘的歡心和認可,那麼今晚便可與佳人共進晚餐!”說罷,老鴇眼波流轉,含情脈脈地望向台下眾人,引得在場的公子們心癢難耐,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嬌音婉轉繞梁間,粉麵含春映月顏。舞袖輕揚情韻在,沉醉風月不知還!”秦墨的臉頰緋紅,眼神迷離的倚著二樓的欄杆,念出了一首自己即興作出的詩!
此詩一出,引得眾人紛紛叫好,秦墨也在這喝彩聲中,逐漸亢奮起來,他的表演欲愈發強烈,隨即便腳步踉蹌的登上舞台,扯著嗓子喊道:“今兒個我給大家露一手!”
台下的人們有的哄笑,有的鼓掌……
而秦墨在這熱鬨的氛圍中,扭動著身軀,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嘴裡含糊不清地唱著,“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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